家顧家本是一家,謝昀做,便是顧家做。
可是此事,也是一個契機,足以幫助謝昀漸漸走入這個朝堂的中心,不再只是個新入朝的翰林。
……
當退出顧正德的書房之時,在謝昀的勸慰下,顧敬羲先行回了靜和院,謝昀則親自將顧硯齡送往琉璃院。
“咯吱咯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即便是沒有風,也能夠感覺到那股凜冽的寒意,幾乎凍得人連頭腦都清晰了幾分,睡意也全然散去。
“表哥,會不會覺得奇怪。”
少女莫名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並肩而行的謝昀微微一頓,停在了那,側身之時,少女靜靜地看著她,恬靜而安寧。
順著遠處廊下的燈光,謝昀搖了搖頭,二人默契般繼續朝前走著。
“你很智慧。”
謝昀似是沉吟一般,在顧硯齡還未說話時,便欣慰又似是帶著幾分無奈的慨嘆道:“未想到數年一別,曾經的小九兒已經變成了不讓鬚眉的巾幗了。”
謝昀的唇角欣然的勾起,似乎是念起了往事,偏過頭看到少女臉上的微動之時,才察覺出自己的稱呼有些失態。
“我”
顧硯齡見此並未多想什麼,只是想要打破這一次朝堂之變的壓抑,故意狡黠道:“所以,也該叫,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了。”
謝昀聞言微微一怔,看著眼前笑容安寧的少女,一時有些恍然。
恍然間,他想要去守護這樣一份安寧的笑容。
可幾乎是一轉念他便知道,這份安寧已經不由他守護了。
不僅如此,他也漸漸的發現,眼前這般智慧與謀略都優於尋常女子的少女,或許天生就不屬於他。
她很耀眼,耀眼的如同九天上的鳳凰。
而謝家,卻不是那棵梧桐。
題外話:不知道怎麼說,感覺建恆帝很複雜,不是單純的殘暴昏君,是個有抱負的明君,但是也會為權力殺戮明知是治世忠臣的“絆腳石”,不迷美色,不迷錢財,只迷權力。
第二百五十六章 嚴惟章的挫敗
翌日,窗外的風雪依舊,嗚嗚地風聲裹著鵝毛一般的飛雪密集地飛揚,沾滿了人們的衣裳。宮裡的眾人不由都凍的有些瑟縮,皆是腳下匆忙,若非顧著禮儀,都恨不得將手都縮在袖籠裡。
遠遠地,狹長而幽靜的甬道里漸漸走來兩個人,老人年歲漸大,那背也不自主地駝了幾分,走起路來倒也算是穩健,年輕人約莫三十來歲,從旁小心翼翼地攙扶著,看起來恭謹而孝順。
陡然一陣風雪吹過,密密麻麻的雪花落在嚴惟章花白的鬍鬚上,讓人不由覺得有幾分冰涼。
“父親可還好?”
聽到身旁嚴厚昭的關心,嚴惟章擺了擺手,看著漸漸靠近的乾清宮,眸中沉吟了下,這才低聲顫顫巍巍的問道:“你說,陛下召你我父子前去,可是為著尚樂彈劾顧正德一事。”
耳邊的風依然呼呼地吹著,將嚴惟章的話縹緲地吹散,嚴厚昭聞言眸中微浮笑意,隨即出聲道:“父親不必擔心,這彈劾你我始終未曾出面,此次汲水集一事,咱們更是立了大功,即便此次傷不得顧正德,父親這首輔之位還是穩的,至於顧正德,沒了張懷宗的庇護,一個孤家寡人戳在內閣,又能翻得起什麼天。”
聽到親兒子的話,嚴惟章沉默了一會兒,這才贊同的點了點頭道:“不怪為父杞人憂天,實在是這顧正德與張懷宗那個老傢伙一樣,都精的很。”
“即便再精,如今不也翻在你我父子手裡。”
嚴厚昭的話讓嚴惟章腳下一頓,轉而側首正好對上嚴厚昭耐人尋味的笑意。
就在此時,嚴厚昭又小心湊近低聲道:“更何況,顧家是國戚,咱們嚴家如今也是國戚,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