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來,未有絲毫的侷促,反倒是十足的純潔,優雅。
顧硯齡心下嗤然,隨即唇角微微勾起。
“祖父親自向聖上求了恩典,二叔已然高升了。”
顧硯錦聞言眸中氤氳著異樣的光芒,下一刻便聽得對面的少女緩緩道:“二叔昨日已經前往嶺南道,準備上任英州知府一職。”
顧硯錦眸中猛地一震,她很清楚,知府相對於顧敬昭現在的官職的確是晉升,可那嶺南道是什麼地方?鳥畜不生,連人都留不住的荒野之地!就憑那瘴氣也能要了人的命,顧敬昭此去,莫說是回京的機會渺茫了,就是能不能活著回來都是個未知數。那裡放在如今的大興官場上,便是發配的地方,連戰火不熄的遼東都比那嶺南道好上許多。
沒了父親的支援,她又該怎麼辦?
見顧硯錦從容的面具漸漸地碎裂,顧硯齡卻是更為悠然道:“可嘆的是,臨行前,連德貴都不願跟著去,只有派了兩個外院的小子,陪著二叔這一路了。也不知此去,還有沒有機會再瞧見二叔回來。”
說著少女嫣然抬起頭來,抿著溫和的笑意。
“對了,二嬸昨日已經被送去了青峰山上的家庵,想必李氏一個人在那這麼久,二嬸去了,也好有個伴兒。”(注:李氏指的是當初鈺哥兒的乳母。)
顧硯錦幾乎驚得站了起來,手中漸漸攥起,那一點佯裝的鎮靜已經漸漸瓦解開來。
“不過不巧的是,一個月前李氏害了病,如今也成了一個神志不清的廢人,就算是和二嬸談心,只怕是做個安靜的傾聽者都難了。”
“是你做了手腳!”
顧硯錦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將字咬了出來,面前的少女不置可否的模樣讓她更為篤定自己的想法。
看來,從一開始,顧硯齡已然做好了對付他們二房的準備,甚至能夠盤算出母親會被祖父送到家庵受罰,竟然向李氏下手。
母親一旦上了青峰山,家庵中除了一個聾啞的送飯老婦,便是一個神志不清的瘋子,日日與這樣的人在一起,即便不死,也只會被活活逼瘋。
為了對付她們,顧硯齡的確是做到了不遺餘力。
“還有。”
就在顧硯錦幾斤狂躁之時,少女從容的聲音再一次響起。顧硯錦抬眸看過去,少女端莊優雅的笑意落在她滿懷憤怒的眸光中,尤為刺眼。
“今日只怕是我最後一次來瞧妹妹了,祖母已經下令,今日便會將你送去我們顧家的農莊養病,咱們姊妹下一次見面,只怕該是你及笄出嫁之時了。”
話音落盡,珠子落地的聲音驟然此起彼伏,顧硯齡淡然的揚眸,便瞧到顧硯錦左手攥足了勁兒,死死撐在妝臺上,眸中承著俞燒愈烈的怒意,而一條斷了線的珍珠手釧兒正孤零零的擱在妝臺上,斷了線的一邊搭在妝臺沿兒,正一顆一顆的散落下去。
一顆晶瑩的珠子滾落到顧硯齡腳邊,顧硯齡輕笑間將珠子彎腰拾起,珠子透過陽光泛著亮麗的光芒。
顧硯齡輕輕摩挲著,可惜了這麼圓潤的好珠子。
“嗤”
嘲諷的笑聲驟然響起,而滾落的珠子也漸漸停滯,沒有了聲音。
顧硯齡抬頭間,便瞧著顧硯錦已然高傲的起身,臉上一點一點泛起諷刺的笑容。
“那又如何?即便是這樣,你們大房的人也都要死絕了,顧硯齡”
少女嘲諷的喊出她的名字,那唇角詭媚的笑容更加刺目,仿似嘆息般,卻又難掩快意道:“你註定了就是個孤家寡人,一個克父克母剋死所有親人的災星,只要你們大房的人死盡了,又有誰敢賭命一般把你迎娶過去,你的下場,沒有比我好多少。”
說到這兒,顧硯錦一步一步走了過來,瘋魔了一般,笑聲越發奸佞,隨即驟然將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