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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部分

找死”

眼看著又一腳要下去,那門口迎接客人的夥計們連忙上前來將兩人拉開,下一刻,便見一四十來歲,身形富態,續著鬍鬚的男子走了出來,眸中滿是息事寧人的笑意道:“陳三爺這是怎麼著,莫要為了這起下人傷了身。”

那男子說著話挑了挑眼角,見那陳三是出了名的壞脾氣,此刻更是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便也將微微躬下的腰直了起來,不緊不慢地在陳三耳邊頗為留面子的低聲補了一句。

“這樣的下人,踹了也就踹了,可陳三爺不能踹了咱們流蘇坊的招牌不是,畢竟,不看咱們容九孃的面子,也得看臬臺大人的面子。您說,是不是這麼個理?”

一聽到“臬臺大人”四個字,那陳三如同被兜頭潑了一瓢冷水般,就連那酒也醒了大半,酡紅的臉上僵硬而難看。

幾杯酒下去,他竟是差點忘了,這流蘇坊是有臬臺大人撐腰的。

看出來眼前人的變化,那富態男子唇角不易察覺地勾起幾分不屑,隨即佯裝陪笑道:“陳三爺,您看這夜深路黑,要不我讓人送您回府?咱們也好放心不是?”

聽得此話,那陳三嘴中動了動,臉色變得說不出的異樣,只能擺了擺手,顧自搖搖晃晃地超前行了幾步道:“不用,爺我還走的動。”

“那陳三爺,您走好”

默然的陰影之下,那富態男子站在流蘇坊門前,微微傾身,微笑著目送眼前那步履虛晃的人漸行漸遠。

直至人影漸漸沒入重重陰影之中,消失不見,那男子嘴角的笑意才漸漸斂去,隨即滿是嫌惡地朝地上啐了一口,說出的話冷而不屑。

“灌點黃湯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狗東西,還想鬧我們的事,也不看看這是在什麼地方?也是他敢得罪的。”

話一說完,那人轉而側身欲回流蘇坊,當看到那勉強被拉起來,站在那兒捂著受傷之處的夥計,火就不打一處來,抬腳便又賞了一腳,指著怒罵道:“你也是個不安分的,誰讓你去招惹他了?”

可憐那夥計又一次被踹翻在地,這一次卻是連吭都不敢吭一聲,反倒顫抖著將頭伏地,恭敬地等著那人走進了流蘇坊。

……

直至行到了一條幽僻的小巷中,微弱的燈影落下一片淡淡的光影,印在兩邊的牆上,鋪在有幾分泥濘的路上,明明溫暖卻又有幾分孤獨。

“他孃的,一群狗雜種,等哪天你們從上面掉了下來,老子踩不死你們”

陳三一人醉醺醺地行在小巷中,一邊朝前走著,一邊揚手謾罵,那罵罵咧咧的聲音幾乎響徹整個小巷。

許是罵的太過盡興,行走間沒注意到腳下孤零零躺著的那塊石頭,陳三不小心被一絆,頓時一個趔趄坐下去,只覺得屁股上頓時溼咧咧的,隱隱作痛,當即氣的他將那石頭踹了個老遠。

“真是人黴了,喝涼水都塞牙縫,連你都敢為難老子!”

就在他破口大罵,勉強撐著**的地想要爬起來時,一個冷沉沉的人影陡然從後落在他身前,遮住了他眼下的光,驚得他微微一愣。

當他出於本能地一轉頭,只見幽靜無人的巷子中,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站在他身後,因著遮住了臉,又是背光,更是看不清長相。

可那周身的氣勢,卻是讓他不由心下一沉,只覺得頭皮發麻。

就在他察覺出什麼,警惕地想要反向逃竄時,便見那人以他都未看到的速度揚手劈下來,而下一刻,他就那般毫無防備地眼一黑,“砰”地一聲倒下去,四周頓時陷入一片死寂。

只見站在那的黑衣男子身形高大,冷然蹲身間,手中一探,在陳三的腰間,胸前搜了搜,下一刻,便見那男子的手微微一頓,再收回時,蜷著的手中已然安靜地躺著一枚令牌,上面赫然寫著“臬司衙門”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