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人,姚崇,論資歷姚崇更能擔任宰相,畢竟曾經在武則天手上就擔任過宰相,還做得很好。但這一次李顯沒有提撥,固然是惡其為相王長史,也是缺少了好感緣故。
他立即派了親信的太監前來迎接,連帶著一些大臣也明目張膽地跟了過來。
宋璟看著大家,只是拱了一下手,然後沉默不答,繼續跟在牛車後面向四方館走去。
不結交權貴,獨行其立如此。
迅速安頓下來,進殿拜見李顯,李顯做了一些詢問,大宋用了一句:“臣剛回京城,對京城事務不太瞭解,因此恕臣暫時不能回答陛下。”
將李顯打發了。
但過了幾天後,他心裡面憋了一肚子邪火。
固然理智告訴他,要低調行事,特別是在這個關健時期,可最終還是發作了。
實際他返回京城,一開始是搭乘了客商的海船,但到了揚州後轉乘了小河船,他也悄悄地下過船,看過百姓的實際生活情況。
如果看到唐朝的稅務增漲,儘管這是幾大港口市舶司與各路關稅商稅帶來的貢獻,可是大宋與王畫多次交談過,也聽過王畫的拉動理論。商業發達了,流通增加,作坊也隨之增加。就業的工人多了,能吃上一口飯的人多了,那麼他們手中有了餘錢就可以購買貨物。這又帶動了第二批作坊的建立。
王畫在欽州還是在西北,都是這樣做的。欽州因為港口之便,很快見效。西北受交通影響,見效緩慢一點。但是大宋不是真什麼事不管,透過一些訊息也知道西北在變得越來越好。
他在欽州就是小心地維護著王畫這一套商業系統。
這是王畫的長處,達者為師,這一點他必須蕭規曹就。
因此,現在百姓生活應當比他前來欽州時要稍微好一點。
然而,看了一下,讓他十分失望,也不能說變壞了,大多數百姓依然保持著原來的生活,倒是富者更富。只是許多地方因為上層**,上行下效,下層更加**,有些州縣百姓因為官員的貪汙剝削,反而更加民不聊生。
在小船里長籲短嘆,他妻子開始勸他:“宋郎啊,你一個人,能有挽天之力?”
這是實際,真正有挽天之力的人,只有皇上,但皇上是真振作了,還是假振作了?
然後到了吏部,吏部公文堆積如山,有一些小事卻遲遲不能判決。他立即拿起筆來,手起筆落,將吏部的事務一一處理。
吏部尚書張嘉福十分不快,但宋璟新進宰相,挾天下重望歸京,只好掩忍不發。
可這是在吏部範疇裡,宋璟處理了,牽涉到其他各部,又開始扯皮起來。
這一天,在早朝上,他看到兩撥人在吵,腦海裡浮現出欽州那黑壓壓無數百姓的跪拜,洛陽百姓看到他眼裡露出殷切的期盼,他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喝道:“你們都成何體統”
一聲罵了,將大殿罵安靜下來。
宋璟這才向李顯說道:“臣有奏要稟。”
“快快奏來,”李顯現在也讓大臣吵得心寒。
“今天國家,到了積重難返的地步。如醫者,須用烈藥撥之,再用溫藥撫之。其弊一也,朋黨朝爭。玉城縣令候東寶在母親去逝喪期,居然招j宴舞,對這樣的縣令朝廷不立即懲罰,反而因有人說政令有方,爭執不下。何謂政令有方?齊威王不因即墨縣令不善結納近臣,有毀言謗語而罰之,即封萬戶。不以阿大夫有近臣日有美言而用之,執以烹刑。所以人人不敢掩過飾非。臣不知玉城縣令政令如何,但臣知道,官員,地方百姓父母也。母親喪期如此,不孝是也,對母不孝,能對君忠?能對百姓愛護有加?這件案例,如此清楚明白,然而因為爭鬥,因為黨羽,因為納賄,久決不下。人如此,況且浮於事?故臣懇請陛下下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