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絕望裡充滿不甘。
這個人,竟明明是方才已死在猛烈爆炸下的賈寶玉!
“我沒死,是因為我根本就沒有坐在那駕馬車上。”寶玉雙手抱在胸前,風將他的衣服揚起,緊貼在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瀟灑。他似是有些意興闌珊的著說:“在馬車裡說話的是我一個部下,他就來自於天橋一帶,善於模仿人獸鳥蟲的口音叫聲,而你潛伏在我身旁的內應早為我所覺,他在適當的時候給了你一份適當的假情報。就這麼簡單。”
弘毅覺得嘴裡有些發苦。這些事情寶玉說得輕巧,可是做起來絕非易事,尋出一個具備傑出口技的人當然並非難事,只是這個人同時還要對他絕對忠誠,甘心赴死,那就難上加難了。此外,弘毅當然知道派去賈寶玉身邊做內應的是什麼人,要令這個人上當受騙就範,絕不是輕描淡寫幾個字就形容得出來的,其中也不知道包藏了多少勾心鬥角,爾虞我詐!
弘毅沒有說話,只是拔出了腰畔的刀衝了過去,這個時候,語言已是多餘了,敵人或者自己的噴灑的溫熱鮮血,就是對結局最好的詮釋。
弘毅從馬背上一掠而起,長刀橫於胸前,那姿態就彷彿是孤騖衝向正盛的落霞,在這幾乎已中十面埋伏的關頭,他不退,不閃,不躲,不掙扎。
——他只進!
而此時還能陪在這位曾是權勢最盛的皇子身邊的,當然也都是百中擇一的精銳,他們一起策馬衝擊,又是在長街之上,那種匯聚而成的渾然天成的殺氣是幾乎可以令流水為之而中斷,遇者無不披靡的。
刀在鞘中摩擦,發出尖銳而刺耳的聲響,火星刺目!人人的心中都存了一個悲忿而激盪的念頭,不成功則成仁!只是因為這個人的存在,近在眼前的夢想就破滅成了悲倫的幻想,跟隨弘毅的一干人滿腔怨恨無處可發,就要將氣出在寶玉的身上。
此時大街兩旁的樓舍兩旁忽然冒出無數弓箭手,萬箭齊發,密集的箭雨向著騎手傾洩而至,最為惡毒的是,他們只射馬,不射人,其意再明顯不過,就是要斷去這群尤作困獸之鬥的人的後路!
馬兒在悲嘶中倒下,接著湧出的是來自豐臺大營的精銳重步兵。這些人以一種砍瓜切菜的方式發動了搏殺。弘毅咬著唇,眼中,發上都發出了火焰一般的光芒,他冷著臉大步前行,給人的感覺就是,他一開步,就沒有任何人能夠擋得住。
血光激舞,弘毅一刀劈開了身前的刀盾手,眼前驀然白衣飄飄,正是舒然而立的寶玉,兩人目光相接,對立出無聲而深刻的仇恨。
弘毅將刀橫在胸前,刀身輕微的顫動,發出“嗡汪”的響聲,接著這男子霍然一刀向寶玉橫斬而至!
寶玉一指素在了刀背上,整個人竟還是被刀上所蘊蓄的大力推得向後激退,兩人一追一退,看似弘毅佔盡上風,可是他卻也知道,絕不能給寶玉反擊的機會,只要他一空出手來反擊就一定會擊破自己的先天刀氣!
第一百七十九章 逢生
風激舞著衣,兩人都處於極高速的進退中,寶玉一指捺在弘毅的刀背上,這是靜態的對峙,另外一隻手持著扇子連消帶打,點,刺,粘,貼,圈,纏著弘毅的另外一隻微微發出白光的收,始終不要他出招。這是動態的邊鋒,無論動還是靜,都完全詮釋出眼下局勢的兇險。
轉瞬間,寶玉背後已為一所裁縫鋪所擋,他感覺背後一緊,馬上反應奇速的向旁躍去,就是這麼滯上一點的工夫。弘毅就一伸出,五指並伸,像一柄鐵鏟一般,飛插寶玉的咽喉!
——見他五指一併,寶玉已經一偏頭。
——“噗”的一聲,弘毅一掌插空,直入旁邊的柱中。
——然後他在寶玉還未把握機會發動任何機會攻擊前,已拔了出來。
如果他手上拿的是一柄刀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