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要海哥哥再多作兩首呢!”說罷便細聲詠哦出來:
“翩翩舞燕巧飛空,罕會良時此恨同。前砌玉梢花剪雪,曲江春色草鋪茸。煙拖綠柳垂微雨,地襯紅花落細風。聯鸞繡鞍雕馬駿。天晴乍暖日融融。”
“殘春落花啼鳥,永日空深捲簾。山遠歸雲冉冉,灘平草亂纖纖。”
這麼一顛一倒,意境與遣詞造句頓時迥然不同,此時小丫頭看著寶玉的眼神已滿是戀慕崇拜的神色,寶玉卻也不驕不躁。毫無矜持之色。微笑道:
“其實海世兄的才華是極好的,似他方才作的那兩首詞,在下拍馬也是趕將不上,只是方才有些心浮氣躁,一時大意。未能覺察出我耍地這個小小聰明而已。”
海沁既已羞憤而去,三人間言談笑語自然隨意了許多,二女不時嬉笑玩鬧。歇下來的時候輕細的喘著,彷彿兩朵鮮豔的花,在這絢麗的陽光下開得分外璀璨嬌豔。如果說小丫頭是含苞欲放的蓓蕾沒那麼這位清夕小姐便是緩緩綻放地清麗春花,兩人若春蘭秋菊。各擅勝場,難分高下。
四周風景如畫,清新令人渾然忘俗,湖岸旁已有一些不知名地野花烘襯瞭如茵的綠草生機盎然的開放著。跑跑跳跳的小丫頭趁吳清夕一不留神,給她髮簪上了一朵隨手採摘下來的小小黃花,被抓了個正著後,喘著氣笑著藏到寶玉的身後躲避著這個大姐姐的追打,撫了撫她烏黑柔順的發,發覺她馴得就似一隻頑皮至極的貓兒。不禁笑道:
“我在金陵有個表妹妹,也和你年紀彷彿,趕明兒把她接來京裡你們兩人聚在一起,那才真是叫做鬧翻了天。”
小丫頭自幼便生長在深宮之中,過膩了那種萬人侍候的單調寂寞生活,來到了宗學中雖然狀況略有好轉,奈何她年紀還是幼小,上面還有一個嚴厲的姐姐,也沒有什麼知心地同齡朋友,寶玉這麼一說,自然歡快得心花怒放,方欲驚喜開口,卻忽然聽得身後一個清冷若擊冰碎玉一般的聲音傳了過來:
“不錯,你那個喚作史湘雲的表妹,倒確然同她很是相似。”
寶玉聞聲渾身一震,整個人都彷彿繃直了的弦一般緊張了起來,旋即又緩緩放鬆,也不回頭,微笑道:
“柳姑娘你說得一點都不錯,真是巧啊,你們兩位恰好來此賞玩春景。”
小丫頭愕然回首,只見丈餘外立著一個風姿卓越地清麗白衣女子,同吳清夕那種溫柔不同,她卻給人以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感覺,連明媚的陽光照在了她的身上,彷彿都被過濾去了溫暖,遺留下來只有透明的寒涼。
她的身旁陪著一個濃眉大眼的彪悍男子,看上去也是閒閒散散的立在那裡,但是此人僅僅是站在那裡,便若落地生根似的,彷彿一舉步便會在堅實的大地上踐出一個深深的腳印。
原來寶玉三人在此無意邂逅的,正是大羅教三大聖女之一的柳夢,還有追求她的教主獨子羅洪川!
寶玉的眼神自柳夢的臉龐上緩緩掠過,他的眼神清澈如水,柳夢也泰然自若的與他對視,兩人都是一身素服,連眉宇間的傲氣也頗為神似,雖然相對無言,但卻又好似交流了千言萬語。事實上,兩名大敵之間的瞭然,還要勝過了多年的知交吧。
小丫頭的心中忽然升出了一種惶恐的感覺,那極似她十歲那年錯手打碎了自己最心愛的茶杯後那種畏懼與彷徨交錯的慌恐。這使她的面色都有些蒼白了,下意識的拉住了寶玉的後衫。
場中另外旁觀的兩人的反應也頗為相似,吳清夕看了看寶玉,又看了看對面這個清麗得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似是若有所悟的清皺起了眉頭微微嘆息了一聲,而陪伴在柳夢身旁的羅洪川則要做得直接得多,他很是不滿的悶哼了一聲,很是充滿了霸氣的有力跨前一步,恰好隔斷了柳夢與寶玉相望的視線!
寶玉忽然低頭,看著自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