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著,以後就近上個小學挺方便。”
“對,我就是這麼想的。”
李翠花鼻酸,跟著那個混蛋男人,也就這點好了。
“孩子大了就好了。”
高峰儀嘆了一口氣,把耗子重新放回李翠花懷裡。
這一聲,算是安慰了,李翠花哪裡不明白。
“進屋坐會兒。”
李翠花招唿著。
倆人一起進去,屋裡就是一張桌子,兩張板凳,還有一把小馬凳,桌上幾盤鹹菜,一支開水瓶,隔板的正中央是一副偉人畫像,背靠著金太陽。
看來,雖說她在裁縫鋪子裡掙到了工錢,又賣綠豆糕掙了不少,但日子過得還是挺節儉。
沒法子,還有個兒子,得存點上學的錢。
“你們走了之後,這裡搬來了一家河南的軍嫂,人也不錯,挺和善的,就是男人……”
李翠花欲言又止。
白薇薇沒聽明白,但是高峰儀馬上就接過話:“這沒辦法,部隊啥人都有,幸好個把月就回幾天,再苦也忍過去了。”
“唉,誰說不是呢。”李翠花嘆息,樓上天天家暴,看著就嚇人,有一回直接把女人從樓上追著下來了。
差點沒摔死,幸好其他人家攔著。
“這日子過得回來還不如不回來的。”
高峰儀挑眉,心底琢磨了陣兒,把手裡拎的雲片糕和酥糖放在桌上,講了兩句就拉著白薇薇離開了。
天色太晚,他們倆還不曉得去哪裡落腳,估計就去裁縫鋪子裡面搭個鋪睡了。
回村裡是不大可能的,那些床單被褥都得拿出來曬,打打揚塵。
李翠花曉得,所以沒多挽留。
回去的路上,白薇薇終於忍不住好奇心開腔了:“你幹啥都不讓我說話?”
高峰儀淡淡睨了她一眼,眼珠子望著前方:“讓你說啥?說王鐵柱那個王八蛋咋不去死,李翠花她咋不把他打一頓離婚?”
白薇薇裂開一嘴牙:“嘿嘿,這都被你猜到了。”
男人一副“你那點花花腸子”我還能不知道的神情,“傻里傻氣的!你以為人家是你?”
她也太天真了,把事情想得這麼簡單。
“這管誰是誰的呀?”
白薇薇老神在在的:“你們不要以為女人離了男人就活不了,很快世道就要變了,到時候她一個人帶著孩子也能活很好。”
話說起來,上輩子李翠花家裡壓根兒沒這事,因為政委根本沒換人,估計還是因為自己重生,把祁豔紅那條命運線給改動了。
“就你能耐。”
高峰儀低聲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再有能耐,還能把軍婚給離了?”
白薇薇啞然,軍婚……可不是那麼好離的。
“她生了個兒子,王叔王嬸又喜歡她,且不說家裡頭的關係難斷,就憑這個兒子,她就別想離。”
男人說得很冷漠,似乎司空見慣一樣的平常。
“再者,她會做生意,能掙錢,比男人在部隊強多了,王鐵柱又不是傻子,咋會放過這隻下金蛋的母雞?”
高峰儀牽著白薇薇,引著她往鋪子那條路走,可是白薇薇卻越走越覺得,那條路漆黑一片。
“你以後別再多管閒事,多關心關心人家就行了,家事你別插手。”
白薇薇擺掉他的手,一臉陌生地望著他:“為啥?為啥要見死不救?她又不是外人。”
她從來不知道男人這麼冷漠……是不是上輩子跟自己離婚之後,也是這麼想的?
雖然他說的字字在理,白薇薇還是感覺到了缺乏人情味的一種冰冷刺骨。
“薇薇,你覺得……李翠花想離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