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不哭。」
學校不對外開放,祁碩一動不動地在門口站了五分鐘。
他從沒想過自己有天還能出現在這裡。
所以在看清楚大門後眼淚流的特快,可以說噴湧而出。
外面能看見的建築不多,短短五分鐘裡他的眼神不停沿著柵欄往裡掃視,仔細程度就彷彿在一年半前的人群中尋找自己的影子。
炎熱的夏季拿著報名錶,集合後跟著人流去小組體檢,陽光如火如荼,他在裡面的訓練場為一千米揮灑汗水。
時間不會倒著走。
再回頭,再轉身,身邊站的林琛在盯著他認真地笑。
認真。
他精心地為祁碩準備了這份禮物。
過去與未來在此刻交織成結。
一切都會好的。
這好像不再是一句空有幻想的祈盼。
足夠了,真的很足夠了。
附近是個十字路口風沙很大,之後的祁碩邊在前面走邊擦眼淚。
「我沒事,我……」眼淚落在地上留下黑色的印子,他哽咽到說不全話。
林琛帶他就在附近的店裡吃了碗砂鍋面,說實話味道很一般,但祁碩狼吞虎嚥吃得特別香。
在林琛的引導下,他也在努力找回過去的自己。
這事一直到回家的高鐵上祁碩才平復好心情,他說:「我真從沒想到,我還會站在那裡。」
林琛撓了撓他放在自己兜裡的手心,「嘿,人生不全是遺憾。」
雖然這次去拉薩是有點遺憾,但這下真的在另一方面全部補全了。
祁碩緊緊握住他的手點頭,「嗯嗯。」
冬日的火車站依舊是新鮮的泥土味,上一次來沒有下雪,這次卻能看見白了頂的雪山。
他們一塊回了之前的小公寓,家現在成了一種感覺,一種和彼此呆一塊獨有的感覺。
有暖氣的房間就是舒服,下午回去林琛簡單地收拾了行李,他還在祁碩的包裡翻出了一本厚重的生理書,「這死老沉你也帶了?」
祁碩聳聳肩,「當時就覺得過不了。」
林琛掏出課本扔在沙發上,打趣說:「那補考指定能過,都跟著咱倆去拉薩開過光了。」
「好!我明天就開始學習。」
晚飯祁碩簡單煮了些麵條,林琛邊吃邊刷著手機說:「我叔說他今年要自駕去拉薩。」
祁碩往他碗裡加了勺辣椒油,「你呢?還去嗎?」
林琛說:「我又不傻。但他可以把糊糊捎過來,等過完年咱倆再蹭他的順風車,這樣車費都省了。」
祁碩問:「在這裡過年啊?」
林琛說:「主要是咱倆夠嗆能買到春運票,今年還過年早。」
祁碩點頭,「也行,到時候可以帶糊糊去山上玩雪。」
「完美,我現在就給他說一聲。」
麵條吃飽了但林琛還是想出門買炸串,在外面也順道進小賣部裡拿了盒蘭州。祁碩現在不完全管林琛抽菸,偶爾來一根也不說什麼。
林琛跟鬧了幾年饑荒一樣聞了聞手裡的煙,「還得是這個。」
擼著串時陳文軒打電話過來問林琛:「玩怎麼樣?今年老多人去拉薩了,好玩嗎?」
林琛說瞎話不打草稿,有模有樣形容著:「好玩,非常好玩!那雪山那湖景,你就去吧,特別能淨化心靈。」
「你真損。」祁碩在一旁樂得停不下來。
陳文軒老實地問:「真的嗎?」
祁碩不忍心欺騙老實人,補了句:「他騙你的。」
林琛丟給他一個眼刃,繼續胡謅:「只要身體好膽夠大,你都可以自駕3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