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幫老公收拾東西時,一邊,彷彿才意識到那天自己爺爺在飯館辦茶會的隱情,這讓她心頭不禁擔了份心。
“不會去很久的,加上路上來回,最多十幾天的時間。”蔣衍擦著未乾的頭髮,出沖涼房時看到媳婦好像發呆的樣子,說。
蔓蔓振了振,把手裡的衣服再重新疊放,塞進簡單的行李袋裡,低聲道:“這氣候變涼了,你們野外作業,尤其小心別生病了。”
蔣衍聞之一笑:“感冒也不怕。大舅子帶的整個一移動醫院跟著我走呢。若一個小感冒都治不了,大舅子的臉往哪裡擱。”
說來說去蔓蔓小媳婦是杞人憂天。
蔓蔓聽完不高興,板起臉:“怎麼?醫生不能生病嗎?救人的反而自己病倒了,不是常有的事嗎?”邊說,邊氣哼哼地扔起衣服:“我哥我說不了他,但你和他不同,是明白人。”
聽到媳婦是要把自己和大舅子歸為不講理的一類了,蔣衍喊著冤枉,挨坐到媳婦身邊,簡直像條寵物狗在媳婦身上蹭來蹭去:“蔓蔓,我和大舅子怎麼會一樣呢。”
“你和他是不一樣,你的嘴巴比他能說會道。”蔓蔓繃著的那張臉沒有放開。
蔣衍靠在她的肩膀上深深地一吸氣,她身上的芳香,沁入心脾,讓人貪戀,他就此抱著沒放手,聲音貼在她耳畔,沙沙啞啞,說不出的醉人醇厚,壓著沉穩:“你擔心大哥出意外是嗎?”
她若是隻擔心她大哥倒也算了,可她老公,畢竟也是出過事的。
纖細的手指一摸,觸到了他埋藏在衣領底下的那條傷疤。
她細嫩的指尖在他隆起的傷疤上摸索,像是撫慰,像是思索,像是忐忑,他一把握住她的手,低頭望她眉間一個親吻,道:“大舅子說你喜歡胡思亂想不好,我現在也這麼覺得了。”
“可你說,是些什麼回事呢?”低下頭,仍在琢磨,低吟的聲線,彷彿自言自語。
“你想知道什麼,你問我。”
“你——”她一雙無比認真的眸子,“確定你這個是意外傷?不是有人故意弄的?”
蔣衍後來想,自己媳婦怎麼會懷疑到自己的傷會不是意外傷,他明明,是被一根電線杆還是大樹砸了,救他的人都這麼說,記憶裡,似乎也是媳婦當時一聲喚,讓他閃得及才沒有被砸死。所以,當媳婦開始提出這個疑問的時候,他突然覺得,自己那時的記憶像是錯位的,比如,自己當時怎麼會和自己的部隊失散的,怎麼會最後是老鄉救了他而不是部隊裡的人救了他。
他對這點的質疑,倒不是因為懷疑自己當時所在的連隊,畢竟當時自己還是那部隊的連長,他認為底下的兵再怎麼說都不可能造反。不過,自己當時在的部隊和君爺是同一只,也就是說,後來曾德容當了軍人落網的那一隻。
要麼,自己當時被支開自己部隊。要麼,部隊和自己走散。
不管哪一種,這其中,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操縱,因為要做到這其中任何一點,都是需要指揮官的命令,至於是比他低一級或是高一級,都是難說了。
他首先質疑到的是離自己當時職位最近的指揮官,是由於部隊終究是掌握在一線作戰指揮官手裡的,上面領導想對部隊下達命令,必須透過這些基層指揮官,也就是說,執行權,都在這些一線指揮官手中。
在那樣的情況下,他難免想起了當時連隊的指導員柳志明。對這個人,他向來印象不怎樣,而他蔣大少,向來極少說會去談論一個戰友好還是不好,畢竟都是當兵的,在戰場上即是患難與共的兄弟,在生死戰場中不信任兄弟是天底下最可怕的一件事情。
柳志明,作為指導員,年紀與他相仿,他搞部隊訓練,柳志明搞部隊思想,後者也可以統稱為搞人際關係。指導員一般給戰士的形象,都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