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湧入她的鼻腔,燻得她眼淚直流,她捂著胸口差點吐了出來,不過卻是咬牙忍住。
她緩緩地向前走著,孤獨而殘忍。
他由老人扶著,他低聲問道,“全死了嗎?”
老人的身子顫抖,他流出兩漢濁淚,胥笙已是全然明白。
她是大墨的皇后,她是集萬千寵愛與一身的皇后。
民間關於她與墨晟熠的傳說,從相識相知再相愛,最後造化弄人,她入宮為妃,他不離不棄。
他衝冠一怒為紅顏,推翻的昏庸無能的皇帝,再將大墨治理得井井有條。
他成為百姓傳頌的物件,她成為女子羨慕的物件。而墨如淵卻成為昏庸無能的帝王,成為歷史,成為枯骨。
這……是她不能忍受的。
害他的人都活得好好的,為何讓他獨自躺在冰冷的陵墓裡面。
如淵,不是我不來陪你,下面那麼冷,要多一點認識的人下去才更熱鬧呢!
她走出死牢,對著獄卒道,“你去稟告聖上,胥國亂黨已經被燒死。”
“是。”
說罷,寧蔓跨上停在死牢外面的馬車,而胥笙與老人走在馬車兩邊。
獄卒看著胥笙走過的血腳印,他不敢聲張,只得將寧蔓的原話以及所看的悉數告訴墨晟熠。想不到墨晟熠卻是讓他當作瞎子聾子,否則事情有半點風聲透露出去,便讓他再不能說話。
寧蔓雖是大墨人人都知曉的皇后,卻還沒有封后儀式,她現在依舊住在寧府,進宮之前,她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呢!
老人眉頭緊皺,哀聲道,“娘娘,太子殿下快要不行了。”
冰冷的聲音從馬車裡面傳來,“新帝登位,皇子還在靖貴妃的肚子裡,你這般說,是想掉腦袋嗎?”
老人渾身一顫,連忙住聲。
胥國已滅,徹徹底滅了。
她又道,“太監小胥子若是這點苦都吃不了,不如死了。”
老人張嘴,話還未說出口便被胥笙制止,胥笙費盡全力站著,走著,所行之路盡是一條血路,新換的太監服也是被血色浸溼,一滴滴黑紅的血液滴落在地。
他搖搖晃晃,卻始終沒有倒下。
終於,到了寧府,阿蕭看見寧蔓的馬車回來,她急急迎了上去,還未走到寧蔓馬車面前,胥笙便倒下,嚇得阿蕭退了幾步。
寧蔓下了馬車,她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胥笙,表情並未有多大變化。
阿蕭扶著寧蔓,她道,“小姐,這是誰?”
“一個不聽話受了一點責罰的太監而已。”
說罷,她進了寧府,並未理會依舊躺在地上的胥笙。
他似乎並未暈厥,只是再也站不起來,他的手指微微動著,老人跪在胥笙面前,淚流滿面,他低聲道,“殿下,如果你想走,奴才就算拼了老命也會帶你走。”
他無力地搖頭,他不想走。
老人哽咽道,“殿下,她已經不是以前的寧小姐了,現在的她,讓老奴覺得可怕。”
“扶……我……進……去……”
老人搖了搖頭,終是扶起胥笙。
寧府的大廳裡面,寧蔓坐在檀木椅上悠閒地喝茶,她用茶碟一下下扣著茶杯,聽到悶沉地腳步聲以後,輕泯了一口茶水。
她頭也未抬,似是不悅,“怎麼奴才也要人伺候?”
老人遲疑一下,胥笙卻是示意老人讓他放手。
老人剛鬆手,胥笙便又軟倒在地上,他掙扎幾下,終是沒能爬起來。
“阿蕭,拿了一些銀兩來,寧府不養閒人。”
聽罷,老人一下子跪在寧蔓面前,他哭喊道,“寧小姐,念在我們以前相識一場的份上,你就放過琅琊,奴才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