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躺下的女人抬眼看低頭看自己的男人,“嘻嘻”的笑,眼睛亮晶晶的,有點小女兒氣的無賴樣兒,寧馨笑,穆梁丘遂笑,低頭嘬了那殷紅的嘴巴一口,放好了保溫桶,自己進附帶小衛生間稍稍洗漱收拾了一下,出來就見寧馨揭開被子等著。也不說去另張床上,脫鞋上床,不很寬的病床上擠了兩個人,滿滿當當的全是溫暖。鼻端盡是自己熟悉的氣息,男人的熟悉,女人的更熟悉,折騰了半天了,閤眼就睡,俱是好眠。
還沒入春的夜晚清清冷冷的,有種透著股子的清涼,恰是月上中天時,一輪圓月,又圓又大掛在正中天。清亮亮的銀輝傾洩而下,滿世界都是亮堂的,滿世界都是平和的靜謐,銀月安靜,世間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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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梁丘期待著自己的寶寶出世,可是他顯然忘了寶寶出世還要個過程,這個過程,絕對不會讓他那麼舒坦的張著雙手等著抱娃娃,可是此時,這個男人顯然忘了,因為他只顧著接收兄弟幾個的羨慕嫉妒恨的眼神兒了。
唐朝,還是用錢砸成的奢華樣兒,不高調那簡直就不是唐家小爺唐二妞。今兒晚上,兄弟幾個又叫出來在唐朝聚聚,穆梁丘推脫不過,安頓好寧馨就來了。寧馨懷孕剛滿了五週,先前十幾天的時候,寧馨不是動了胎氣麼,穆梁丘那個興師動眾,在醫院連觀察帶靜養住了一週,眼看著要長住下去了,寧馨惱了,這才回了家。回家之後,這個男人還不讓寧馨上班了,說是要是出個什麼事兒孩子還不穩呢,自己不在身邊可怎麼辦,寧馨看穆梁丘那麼緊張的份兒上,勉強在家裡待了三五天。
可是時間一長就待不住了,前兒硬是要上班去,指著緊張的娃他爹的鼻子罵“人農村的女人生孩子都在麥地裡生的,你家娃娃金貴的很昂,我今兒就要上班去,你要是不讓我去,我就,我就不吃飯。”嘖嘖,聽聽這話,寧馨一向懂事,你看現在,人家說孕婦情緒化,現在寧馨也是情緒化的很,但是寧馨還委屈了呢。自己感覺現在好的不一般,成天啥事兒也不幹,就待屋裡是個活人都能憋死。
寧馨身體一向好,平日裡都是吃嘛嘛香,這懷了孩子更是胃口好,現在剛一個月呢,穆梁丘早上上班的時候硬拉起來吃早飯,吃了早飯穆梁丘上班,寧馨睡覺。中午穆梁丘回家,寧馨還在睡,穆家來的那大嫂現在是變著花樣的在吃食上費心思,寧馨現在除了吃就是睡,能不煩氣麼你說。
穆梁丘特地打電話給唐珏風,然後仔細詢問,可憐人唐珏風一心腦血管權威見天兒的回答穆老闆的雞毛蒜皮子婦科問題,最後看自家女人養的水嫩嫩的茶壺狀,妥協了,寧馨去上班了。只是穆梁丘又請了那單位上下領導一通,當然是揹著寧馨的,這事兒穆梁丘現在幹起來駕輕就熟的很,乾的次數多了。那些領導見了穆梁丘就跟見了親爹似地,對人家媳婦兒自然是照顧的妥妥的。
雖說寧馨自己鬧騰著要上班,但是這時候醫生都說了是不穩定期,寧馨自己也小心的很,今兒聽穆梁丘一通好好兒吃飯,愛吃什麼讓大嫂做,上下樓梯自己小心著點兒,最後終於把人送出了家,長吁了一口氣,寧馨自己都受不了這準爸爸的神經兮兮。
“哎,我說老幾位,現在眼看著有些人是老婆孩子熱炕頭,怎麼著啊,兄弟都不要了啊,出來喝個酒還給咱推三阻四的,現在是要怎麼著啊?”唐堯提著一瓶98年的Petrus Pomerol站地上跟其他幾個說,眼角勾著穆梁丘,眼睛裡是赤、裸、裸的嫉妒。
唐家小爺最近是極其的不順,現在臉上貼著個可笑的創可貼,聽說是叫個小丫頭弄出來的,這貨貼臉上就不撕下來,整個人都有股咕咚咚的黑氣往上冒,現在看見誰幸福唐堯就咬誰。
穆梁丘靠著沙發端著一杯酒,淡笑著,由著唐堯在那裡挑刺。其他幾個雖說沒有唐堯這樣兒,但是也是羨慕的很,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