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野種,大姐……你”馮安和未說完的話讓馮安瀾止住了,穆梁丘還是面無表情,冷眼看著這場鬧劇。
“小舅,我今天叫你一聲小舅,是看在外公面子上,有些東西我不說,並不代表我不知道。”穆梁丘還是開口了,說話的時候,目光從馮安和的身上移到馮安瀾身上,然後又移回桌面上,聲線發冷。
“哼,你知道什麼?”有些人真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穆梁丘伸手從抽屜裡拿出一厚沓白紙扔在桌子上,同時有另一沓遞給馮安瀾。
初見穆梁丘拿出紙張的時候,兩個人都有些發虛,但到底是存著一些僥倖,拿到手裡一看,面色即刻發白。
“小舅,以外公名義大肆販賣國家文物,借公司生物研製組名義進行器官販賣……”一條條的,穆梁丘毫無起伏的羅列著。
“我是為公司好,我做那些都是為了公司……”穆梁丘冷笑了一聲,“我們公司可從來沒有這些專案讓你做貢獻。”
馮安瀾拿的紙張上面全是她暗中讓人虧困公司財務和讓張德坤利用公司洗黑錢的資料,一直以為她做的這些神不知鬼不覺,可是穆梁丘竟然知道的這麼清楚,沒有跟馮安和一樣,馮安瀾一言不發,只是等著看穆梁丘要怎麼辦。
“外公還健在,拿著這些資料走吧,我讓秘書處的人給你們收拾東西。”
“我們馮家的公司,憑什麼讓我走……”
“吧嗒”門從外面被推開了,進來的正是這兩天被推到風口浪尖兒上的人物,雷訣生獨子雷讓。
門推開的時候,室內的情景一目瞭然,雷讓挑了挑眉,自然的走進來,坐到沙發上,身上沒有半點頹廢氣。
眼見著還要說兩句,可是這當口兒來了外人,馮安和悻悻的住嘴了。馮安瀾知道穆梁丘今天給他們看到手裡的資料,自然是不可能再留他們,於是攥緊那沓紙,準備走的時候問了句“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兩年前。”
一貫挺著的肩膀垂下來,要從這人手裡拿回馮氏,肯定是不可能了。於是不再糾纏,舉步往出走,到底在商界打滾兒了這麼多年,還是識時務的。
馮安和眼看著馮安瀾徑直走出去,不甘心的咬著牙看著穆梁丘,“馮氏我是不會出去的。”瞅著雷讓還在,也跟著出去了,室內終於恢復平靜了。
“你終於把他們弄出去了,早該這樣兒了,養著這幫子吃裡扒外不知好的東西,你還一養就是年。”
穆梁丘站起身,眼睛眯了眯“是啊,是我奢求了。”穆梁丘的語氣與其說是傷感,倒更像是如釋重負。
雷讓於是不說話了,從小與穆梁丘長大,這人是個什麼脾氣,從小到大是個什麼處境,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這局布了兩年多,隨時都能收網,你非得給自己找事兒。”雷讓隱約知道穆梁丘選擇在這個時候趕出馮家的人是為了什麼。
緩緩的摩挲著袖子上的袖口,寧馨今天早上難得起早了一次,幫他挑了衣服,糾糾結結的還幫他打了領帶。
“你那小舅,口口聲聲這是他馮家的公司,要不是你,現在還有個屁馮氏!”穆梁丘看了一眼雷讓,轉身又回到座椅上,往後靠著座椅,穆梁丘有些記不起自己剛剛接手馮氏的時候他是什麼樣兒了。
馮氏的總裁,姓穆,這是不得已的舉動,外界只知道這有隱情,可是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麼。
六年前,穆梁丘二十二。那年那個年輕人身上的氣質就還沒有這麼沉穩,只是一樣的沉默寡言,不張狂,不多語,絲毫沒有現在年輕人身上的浮躁。從美國被召回來,那是因為馮震突發腦溢血。
自古權力金錢相爭最是殘酷,那些東西從來都是讓至親反目的東西。高階療養病房裡,馮震半截身子沒了知覺,索性腦袋還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