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趴在這人身上吧;心裡恨極矛盾極;生生的撐著胳膊不知道該怎麼辦。穆梁丘一語說畢,看著寧馨;似乎試圖在寧馨臉上找出什麼,可是寧馨臉上除了氣憤和不知名的難過外;穆梁丘看不出什麼。於是兩個人都沉默。
過了半晌;穆梁丘按著人趴下“睡吧;不要胡思亂想。”
寧馨本來很累;可是趴下去反倒睡不著了;穆梁丘身上的氣息一股子一股子的往鼻子裡湊,身上的汗水都還沒有退去,漸漸的,大腦越來越亂,到底是折騰的累了,而且還有點子酒精的作用,寧馨終究是閉上眼,下意識的遠離穆梁丘,然後沉沉睡去。睡著後的女人,安靜乖巧,沒有試圖離開自己的舉動,也沒有瞪著一雙眼睛用質疑的眼光看著自己,穆梁丘心緒難平,看著寧馨的睡顏,閉了閉眼睛,伸手攬人到自己懷裡。
人說人心隔肚皮,寧馨穆梁丘兩個人,連唯一可以溝通的工具都不用,一個想問,掙扎許久終於問出了,結果另個還不說,到底是誰太有信心還是誰沒有信心,兩口子不說話,紮在心尖子上的那個針頭一旦圈下了位置,看是遲是早,深深淺淺,針頭總會讓你疼上那麼一兩分的。
穆家的氣氛這兩天很不好,雷讓看看吃飯的另兩個人,一個只管吃飯,一個從頭到尾眼睛只在盤子和碗之間徘徊,往日裡他說個笑話,寧馨定會笑得撫著肚子喘氣,今個他說了一個,換來的只是寧馨扯了扯嘴角,於是雷讓識相的低頭吃飯。這兩天這氣氛,明顯不對勁,到底怎麼了,雷讓不知道,只是前兩天驀然發生的變化,心裡默默想了半天,雷讓不說話。
“你把寧馨怎麼了?”趁著寧馨在廚房裡洗碗的時間,雷讓跟著穆梁丘上樓進了書房。
穆梁丘看了雷讓一眼,“什麼叫做我把寧馨怎麼了?”
“別說你看不出寧馨這兩天心情不好。”
穆梁丘沉默,想了半天方說“你嫂子知道丁薇了。”
“什麼!寧馨見過她了?!!”過了幾秒,“等等,你難不成知道丁薇回來了?!!”穆梁丘話說完,雷讓才感覺到不對勁兒,這兩天他竭力遊說穆梁丘離開這裡,可是操蛋的是人家竟然早就知道了,那他這兩天費個什麼勁兒。
“嗯,她給我打電話了。”
雷讓一時間愣住了,丁薇回來了,他們幾個誰都沒聯絡,竟然偏偏挑了穆梁丘。
“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
“她打電話來單純敘舊?”
“丁薇懷孕了。”穆梁丘很平靜的丟下一枚炸彈,然後看著雷讓瞬間大驚失色。
“什……什麼?”穆梁丘一副你剛剛沒有聽錯的的表情看著她。
手扒著頭髮,雷讓在書房裡轉圈,想到了重點“那寧馨知道了?”
“不知道。”穆梁丘說到這裡,順手點了根菸,眼睛看向雷讓,“別讓她知道。”
雷讓默然,他知道穆梁丘,也理解穆梁丘的做法,可是這樣寧馨會有什麼反應?
“寧軒死和你沒關係。”
穆梁丘不說話,轉身看向窗戶外面,外面夜色濃郁,遠處的燈塔閃著絢麗的霓虹,穆梁丘的心一陣陣緊縮。
“和我有關,我害死了她全家。”穆梁丘背對著雷讓,雷讓看不見穆梁丘說這話的表情,只是看見輕煙慢慢的升起來,從穆梁丘的那頭繞到了他的這頭。
沒有人比雷讓更瞭解穆梁丘,但是有些話他還是得說,因為他看著穆梁丘這兩年到現在有多痛苦,多失落,多高興,多害怕。
“你還是和寧馨說說吧,不要讓她一個人去猜。”
穆梁丘沒應,他不敢冒險。
雷讓也抽了根菸,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但是看一眼穆梁丘,深深的吸了口煙,菸捲兒上的菸絲猛然燒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