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溫桶擱桌上,“你回去吧,這裡也沒什麼事兒。”
唐堯也不推辭,知道這裡基本沒自己什麼事兒了,放下東西就走,剛出門就看見好幾輛車前前後後停在醫院門口,唐家是權勢大族,唐堯只看一眼就知道這些車全是公車,中間停下的赫然是輛紅旗。
再一看後面車上下來的老頭兒顫顫巍巍的被人攙扶著下了車,好嘛,這才不多會兒,穆遠和馮震全來了。暗暗拍著腦門兒,穆梁丘這會兒恐怕不是很想看見這麼多人一齊聚在醫院的吧,但是眼見著人家都來了,自己著急也沒什麼用,於是很沒義氣的打車就走。
馮震穆遠,多少人抓耳撓腮的想要見上人家一面卻不得其門而入,今兒兩人齊聚協和,一下車早就有等著的醫院首首腦腦領著人從特殊通道進了醫院。
這兩人是怎麼來醫院的,咳,說到底,哪裡都不缺削尖了腦袋往上攀的主兒,那醫院領導一得知穆梁丘的妻子懷孕了,初時險些流掉的時候,嚇得魂都沒了,可是一旦得知孩子救回來,唯恐遲上一步就阻了自己的路。找了門路通知給穆遠,穆遠尋思著這事兒馮震也得知道,於是不大會兒,兩人竟都到了。
寧馨睡的病房是大,但是一時間容不了這麼多人,且不說穆遠和馮震身邊的人,就說醫院那些領導,院長,副院長,主任,主治大夫擠了一堆,穆梁丘一看見一群人進了,先前的溫軟之色蕩然無存,臉色一凝,恢復了冷肅的表情。
“外公,你們來了。”皺著眉頭看了其餘的人一眼,穆梁丘臉色果真如唐堯說的不很好,再一看寧馨臉色浮動,睡的有些不安穩,臉徹底冷下來了。當即一點餘地都沒留“病人需要休息,沒事兒的人都出去吧。”
醫院的一干人互相看了一眼,尷尬的由院長領著出去了,上趕子著巴結馮震穆遠,但是穆梁丘也不敢隨便忤逆,乾乾的就出去了。
剩下的那些人都是有眼水的,識相的留下人家祖孫三代,魚貫出去關了病房門。
寧馨先前用了安神藥,又加上心理和生理的驚懼,這會兒因了肚裡孩子的緣故,身體自動進入休眠狀態來保護孩子,一時間睡的很沉,不知道病房裡到底是個什麼情景。
“外公,爸,你們怎麼來了?”穆梁丘一身落魄,襯著那張臉,實在是慘不忍睹,加上聽醫院領導說醫院是如何盡職盡責的挽回了人家的孫子重孫,馮震和穆遠都是知道這兩口子差點弄沒了孩子。
“你們怎麼回事兒,怎麼連有了孩子都不知道,怎麼弄成了這副樣子?”馮震從剛進入病房就在端詳寧馨的樣子,出聲的是穆遠,大領導語氣嚴厲,事關孫子,對這兩糊塗爹媽能不嚴厲麼。
穆梁丘總不能說自己腦子一熱打架的時候推了自己媳婦兒一把,差點弄沒了孩子,低著頭沒說話。
即便是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陳實業,但是穆遠是穆梁丘父親這件事是永遠不會變的,不管基於什麼,穆梁丘從心底裡是敬重穆遠的,遂仍是那麼叫穆遠。
“這孩子真像你寧姨的樣兒,咳咳,一轉眼你寧叔的孫女都這麼大了。”馮震這話是跟穆遠說的,老人家的語氣,唏噓不已,憶起往事,有種英雄白頭往事難堪回首的痛楚。
穆梁丘聽馮震這麼說,目光自然落在寧馨臉蛋上,女人仍舊睡的無知無覺,穆梁丘無意識的,眼神放柔了。
只是聽馮震這語氣,怎麼像是很滿意寧馨的樣子,先前穆梁丘和寧馨結婚的時候,就領了證兒,家裡的親戚都知道穆梁丘結婚了,馮震對這事兒沒一點反應,穆梁丘以為外公對寧馨這孫媳婦兒定然是不滿意的,可是,現在是怎麼回事兒?
“我們一家,都欠著寧家的,我頂著這張老臉,真的不敢看見這孩子的眼睛。”馮震近些年身體大不如以前,說話倒是仍能看出以前的風範。
穆梁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