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看郭妙妙的眼睛的血絲,便知她也是很勞累的。
他再看看郭妙妙美貌動人,她又主動提出重金酬謝,應該是一位不拿權勢壓人的好姑娘。
“謝謝老先生。老先生忠厚老實,心地善良,總會善有善報的。不過,算了,我還是在這裡陪著他吧,世道很亂,昨夜,軍警又到處亂查赤匪,胡亂抓人。我若先走的話,我實在放心不下。請老先生先開藥方,先熬藥吧。”郭妙妙搖了搖頭,想到現在軍警到處抓人,萬一警方到此查勘,認出凌南天了呢?
軍警首領當,可有不少人曾是凌家的家奴啊,如吳坤、甘如龍、遊氏兄弟等等,而自己所掌控的青龍幫此時也算是軍警的一部分。
黃水平也是認識凌南天的。
若是偏巧這幫認識凌南天的人到此查勘,認出了凌南天,到頭來,豈不是害了凌南天?
自己本是好心送凌南天到此就醫,到頭來豈不是好心辦壞事?
所以,郭妙妙實在不放心把凌南天單獨留下來,便委宛拒絕了老醫的好心勸說。
但是,郭妙妙情急之下,也流露出她的心事:她對軍警亂抓人,尤其是亂抓“赤匪”之事是心有數的。
“哦,好,好!”老醫不由一怔,又提筆醮墨,點了點頭,便在櫃檯上書寫藥方了。
“看來,昨夜警方抓了很多人啊!看來,鄭捷、黎建、黎小紅三人當,至少有一人是叛徒,或者鄭捷與黎建兩人都是叛徒。至於小紅,是周剝皮小妾,不知赤匪之事,不能算是叛徒。嗯!不行,我得替韓丹分分憂,如能讓郭妙妙釋放一些赤匪分,我既結交了赤匪這樣的朋友,又可以討韓丹的歡心,還可以在往後藉助赤匪及韓丹的力量,製造城的混亂,趁機誅殺馬彪。”內室裡,躺在病榻上仍佯裝暈厥的凌南天,也聽出了郭妙妙的弦外之音了,馬上就悟出了道理。
凌南天瞬間心思如潮,即時盤算自己如何與郭妙妙緩和關係之策。
他忽而又想:剛才,郭妙妙為了掩飾我的身份,在她的兩名隨從面前,故意說我是藍衣社的人,又為抬高我的身份,說我是委員長親自點的將。
由此可見,在郭妙妙的潛意識裡,她是保護我的。
她對我,是有情義的。
既有情義,就得要利用好。
於是,凌南天傾刻間,便心生一計,來一招:以情動人!
“妙妙——別離開我——彆氣我——我其實是裝酷——我很愛你的——妙妙——妙妙——別——別——別這樣待我——我心疼!”於是,忽然間,內室便傳來了凌南天在暈迷之的呢喃之音,結巴之聲,顫顫的。
“哎呀,這位先生病得不輕,得請父師下重藥才行,他都胡言亂語了,額頭也是燙得嚇人,神智都迷糊了。”
接著,內室又傳來了冬瓜的驚歎聲,然後便響起了冬瓜慌亂的腳步聲。
郭妙妙聞言,俏臉紅豔豔的,心頭既喜又甜,還有些惱怒,不由羞羞答答地低首弄衣。
可是,當她忽然聽到冬瓜的一聲驚歎,驀然“明白”這是凌南天在“神智不清”的情況下,說出的“真心話”。
倏然間,郭妙妙心頭盈滿了感動,熱淚盈眶,沒想到凌南天會如此愛她,這可是她從來沒有想到過的。
因為一直以來,凌南天揹負的都是“風流少帥”之譽,在郭妙妙內心裡一直認為自己與凌南天的那夜情,無非是凌南天在玩弄她。
所以,她一直心有不甘,一直都想報復凌南天,當然也想借此嫁入豪門。但是,自從親眼睹凌南天家破人亡之後,她入嫁豪門之夢又碎了。
可如今,凌南天在暈厥之,竟然還如此惦念著她,又如何讓她不感動?不流下熱淚?
女孩嘛,本來就容易心軟,容易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