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超片刻的眼神交流,忽然明白了,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吃麵!吃麵!”陳超笑著打圓場。
飯後,父子倆坐在書房旁的小茶室裡喝茶聊天,氣氛很安逸。
“偉逸,你和小珺的事還有轉圜的餘地嗎?”陳超擔心的問。
一提到小珺的事情,陳偉逸瞬間變得異常敏感,警惕的反問,“您希望的結果是什麼?”
“兒子呀,我這樣問是因為我真心的希望你們能有個圓滿的結果。你是我的獨子,作為父親我當然希望你幸福。況且這裡面還有我的私心,如果你能照顧他們的女兒一輩子,也會減輕些我的負罪感。最重要的是我不希望你像我一樣,隨著歲月的流逝被悔恨折磨的體無完膚。”陳超放下茶杯真誠的繼續說話。“偉逸,不要重蹈我的覆轍!”
“父親?!”陳偉逸被陳超的話驚到了。
陳超在陳偉逸心中的形象始終都不是正面的。年輕時拋棄妻子,人到中年更是風流成性。陳偉逸進入偉創工作,和陳超的接觸變得頻繁之後,確實被他的雷厲風行和出眾的領導才華所折服,但對他的濫情仍然深惡痛絕。厲娜事件就是個很好的例項。
“很吃驚,是嗎?”陳超自嘲的笑笑,“我濫情但不亂性!你媽媽是我唯一的女人。”陳超說到這裡臉上一片憂傷。
“我和你媽媽的結合是純粹的利益婚姻。那時候你爺爺還在幹校改造,我沒有工作,失業在家,一籌莫展,整個人頹廢的不行。你外公曾經是你爺爺的部下,他那時已經平反,恢復了工作。他對我的現狀很擔心,不顧家人的反對要把你媽媽嫁給我,並且許諾婚後會幫我建立自己的公司。我那時一直在等一個人,她以前也住在大院裡。後來受到父母的牽連,被迫下鄉改造去了,我們一直書信往來。所以我斷然拒絕了這門婚事。後來你外公知道了我的心思,瞞著我給她所在大隊的支書寫了封長信,請他出面勸說。沒多久我就接到了她的絕交信,說是讓我忘了她,因為她在當地遇到了一個很好的人,已經登記結婚了。我傷心極了,可也只能死了這份心,和你媽媽結了婚。婚後你媽媽待我體貼入微,可我心裡總還是忘不了那個人,我們就這麼彆彆扭扭的過了三年。直到你的出世,讓我有了家的感覺,我才真正的安下心來和你媽媽好好的過日子。沒多久,你爺爺的政策下來了,回了家,重新上班了。一大家子其樂融融的。可惜好景不長,你兩歲生日那天,我忽然收到了一封公函。公函是那個人所在的大隊發來的,說是讓我儘快去一趟那裡。第二天我就坐上火車,整整一天一夜才到了那裡。見到了發公函的支書。他告訴我半個月前她得病去世了。”陳超說到這裡忽然“嗚嗚”的哭起來。
“父親!”陳偉逸關切的看著陳超。
“沒事!沒事!”陳超止了哭,調整好情緒繼續說,“支書帶著我去了她的墳前,當著她的‘面’,把一小包東西交給了我,說是她臨死前交代下的。我大哭著接過來,抱著那個小包連夜坐火車往回返。火車開出去很遠,我才有勇氣開啟來看。裡面有一個當年她下鄉出發前我送她的軍綠斜跨書包,她的一條手絹,還有一封信。信裡她告訴我,她並沒有結婚,只是不想因為自己而毀了我的前程。”
陳超停下來愧疚的看著坐在對面的陳偉逸,“我那時太沖動,沒有給你媽媽一個解釋的機會,就執拗的認為這一切都是你媽媽所為。”
“所以你們就離婚了?”陳偉逸傷心的問。
“對!我們很快就離婚了。離婚後我開始濫情,每次都按照那個人年輕時候的樣子找。可是相處久了都總有空虛的感覺。”陳超懊惱的點點頭,“直到你外公去世前,他才向我說明了實情。我幫你媽媽順利的辦完葬禮後,很想和你媽媽復婚。”
“那為什麼沒有復婚呢?”陳偉逸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