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黑衛猶豫之後,開始後退,包圍圈立時擴充套件,越拉越大。
深呼吸兩次,金炫澈大致瞭解了一下自己情況,平靜目光上抬,望向亦在輕喘的炙炎彬。
“勁重如山,其力粗蠻,難釋輕盈之風;靈劍巧舞,行速迅疾,難破重弓之箭。炙炎彬,你,又是哪種?”
炙炎彬聽的清楚明白,深知金炫澈所說之意——他的長戟因其蠻力而威猛,但不易防守,只適攻不適防;他金炫澈用長刃輕盈,翻飛自如,亦有難破之物,比如勁風射來的重弓之箭。
也就是說,他炙炎彬的力雖蠻,但不可能蠻過勁風射來的重鐵之箭,所以……金炫澈是在囂張的通知他——他,不可能打的過他!
哈!
緊眉,失笑,炙炎彬張嘴,一臉驚訝詫異:“你當真不要皮也不要臉耶!說那多廢話做什麼?打啊!”
啪。
一蕩棒底甩戟橫直,炙炎彬開始心急——再不速戰速決,長此拖延下去,只恐那邊凌亦凝體力不支,形勢怒轉,到時就要麻煩大大了。
擒賊先擒王,一切契機全看他能不能殺了這金炫澈了。
任炙炎彬滿眼堅定持戟而來,金炫澈鼻息輕哼,突然左右切手,將右手中阿修羅速換去左手,只這一步動作,炙炎彬長戟刺來……
炙炎彬的長戟不似槍,亦不似尋常月牙戟,它戟頭二尺,如巨闕寬劍劍身,戟尖勝過劍尖修滑,兩弦微弧,行如流水,只在長刃下方有一龍牙倒齒,只一小刃,可稱小半月牙,鋒利無比。戟身不知何木黝黑,刀刃相撞不刮不傷,如同重鐵,揮舞之時赫赫有聲,足見威猛。
長戟之勢主在破竹奇襲,最擅橫掃、直刺、回鉤、割剌(la四聲:割開的意思)、剢斬、切劃,其中當屬直刺最為攻高,但必須命中準星;其次便是橫掃,涉及範圍最廣,殺傷力不及直刺罷了,但命中率極高。
明明對付金炫澈,橫掃遠強過直刺,畢竟多次直刺都被其化解,反是橫掃總能將其逼入困境,但炙炎彬卻還是直戟刺向金炫澈……
果然,金炫澈長刃換手,動作瀟灑又帥氣的猛一側身,長戟再次刺空,不給炙炎彬喘氣機會,他右手順勢向胸前刺過的長戟黑棍一推,旋身一甩,左手持刃向衝撞而來的炙炎彬胸膛刺去……
哧。
金炫澈刃尖刺進炙炎彬左胸,他剛感覺長刃舔血,還沒來得及品肉,胸口突然一悶棍重撞,震得他猛一口氣直衝腦門唔的一聲輕哼,整個人突然橫向向後跌撞而退……
“大人——!”
正尋不出絲毫空隙強攻凌亦凝的甲午聽見遠處驚悚的狂嘯聲,他猛一甩頭望去,便看見官道之上金炫澈整人在踉蹌疾退,情況大大不妙,怒一瞪雙眼,他棄了凌亦凝,持劍向官道衝去。
腳下一蹬,加之身後眾黑衛簇擁而頂,立身一穩,金炫澈一掌捂胸,嗯的一聲悶哼,一陣血腥之氣噴出,他強行一忍,硬生生將那口腥甜嚥下,怒恨的向正前方接戟砸地穩住陣腳的炙炎彬瞪去……
哪是什麼木質輔棍?分明是根鐵棍,而且重量絕對不輕……之前兵器相磨撞出火星,金炫澈已經懷疑炙炎彬長戟輔棍不是普木,若不是純鐵便是青銅。可他在緊張的打鬥中沒有功夫去仔細深究,因為其可能性不大。
——畢竟在古元時代,純青銅或是純鐵的長兵很重很重,不是尋常人能使喚的了,而炙炎彬揮戟輕鬆,猶如小兒耍竹棒,雖勁力十足,虎虎生風,卻招招使的隨意自然,毫無鐵棍沉重之感。如今被狠狠撞中,金炫澈頓悟——他輕敵了。
這個炙炎彬,遠遠超過他估量。
第一次看走眼,金炫澈直視前方炙炎彬卻向身旁衝來某人猛一揚手……
腳下一頓,為金炫澈怒一張揚的五指制止,甲午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