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躍從善如流地服軟:「對不起,是我話太多了,我就是替濯哥你覺得不值得。」
「我知道了,我以後再也不這麼說了。」
「對不起。」
沈濯沒有轉身,面無表情地心想,其實戴躍還算聽話,也沒做過什麼另他為難頭疼的事,他完全犯不著對戴躍有任何負面的情緒。
可這麼多年了,時間越久,越瞭解戴躍,他就越能從戴躍身上看見這個圈子裡的人常有的市儈心機和不擇手段。
戴躍有優點嗎。
當然。
可那都不是沈濯欣賞的。
沈濯喜歡的,是泰國雨季的海邊,那歡快跑近的身影,聲調微揚地喊他:「沈老師。」
沈濯自然而然在這個時候想到於逸秋。
他想於逸秋回國了沒有,是不是還要再在泰國多玩幾天。
「沒什麼事就回去吧。」
沈濯向身後淡聲開口。
「電影的事我會跟雷霖說的,讓他去安排。」
戴躍打心裡覺得沈濯對自己的態度很不對。
他這會兒倒是不在意什麼電影不電影男一不男一了,上前就想弄明白他濯哥哪裡不開心了:「我……」
「走吧。」
沈濯竟然下了逐客令,這令戴躍更為意外。
等戴躍不解又氣惱地從書房出來,走廊裡遇見挨著牆捧著手機打遊戲的刀疤。
戴躍走近,側頭對刀疤道:「濯哥怎麼了,怎麼感覺他今天心情特別不好。」
刀疤掀掀眼皮,把目光從手機上挪向眼前,心裡好笑:死人了啊,沒看這是靈堂嗎,能有個屁的好心情?
不然怎麼樣?
看見你戴少爺就得笑臉相迎?
本來也沒多喜歡你。
刀疤心裡想一套,嘴上回一套,茫然的神色:「啊?不知道啊?」
戴躍無語。
又想到什麼,戴躍再問道:「你們從泰國回來就直接過來了?」
刀疤:「是啊。」
不然呢。
戴躍:「就你和濯哥在泰國?沒別人了?」
刀疤:「是啊。」
還有個大帥哥。
可我又不會告訴你。
戴躍瞥瞥刀疤,沒再多說什麼,一臉不悅地抬步走了。
刀疤收回目光,都要繼續接著打遊戲去了,原本走了的戴躍又折回來,問了句:「為什麼我之前聽說雷總安排了其他人演《上青山》的男二?」
他一直以為這個角色是留給自己的,雖然這什麼男二他根本沒看上。
「啊?」
刀疤裝傻:「什麼什麼山?我不知道啊。你不然進去問問你濯哥?」
問什麼都不知道,真廢。
戴躍無語地走了。
刀疤撩撩眼皮看戴躍的背影,嘲諷地冷笑了一下——你戴躍多狂啊,這些年在大佬身邊獨攬所有資源,現在冒出個於逸秋,就看你還能再狂幾天。
刀疤雖然不見得多喜歡於逸秋,但相比起來,他著實更討厭戴躍。
他等著看戴躍日後怎麼在於逸秋這裡觸黴頭。
這邊,於逸秋快要吐死了。
他從鏡子前的臺盆上直起身,擰開水洗手,再抬眼看自己,眼眶都因為乾嘔嘔紅了。
他深吸一口氣——別折騰了,崽崽,我是你親爸,親的。
「yue」
於逸秋再次低頭。
要不是怕在衛生間太久,其他要用的人有意見,於逸秋高低得在這趟飛行旅程中抱著臺盆和馬桶,一直到下飛機。
他從衛生間出來,回自己的座位,空姐約莫也看出他狀態不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