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的同伴,莫名其妙地捲進了兩個女人的競賽,他甚至連朝他們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只是匆匆把這兩個東西扔在他們面前就離開了。
這是……屠夫的頭顱,和它用來宰殺人類的砍刀。
幸好吉莉安看不見,否則她大概又會聯想起……
那個野蠻人是個難得的好人……格雷斯伍德以前沒有聽說過他的名字,但是他敢肯定,這個年輕人以後一定會是一個偉大的英雄。正直、勇敢、熱情、強壯、仁慈,他的身上具備了一個偉大英雄應有的一切素質——更重要的是,他的身邊有這樣一群同樣優秀的夥伴。
他敢打賭,無論以後他和吉莉安女士搬到了這個世界的哪個角落,他都會聽到那裡的人在傳頌這群年輕人的功績。
他的名字叫里昂那?
在夕陽下跳動的紅髮,就像是奔跑的雄師頸上的長鬃一般令人熱血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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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位於羅馬城郊一百二十里的小鎮。和赫赫有名的羅馬城相比,這個小鎮顯得是那樣的不起眼,看起來大概只有百來戶人家的規模,而它旁邊的那座荒廢的大教堂看起來似乎更氣派一些。
不過,這個小鎮仍然有一個不賴的名字:特雷斯。
皮普因是這個小鎮上唯一的醫生,他的屋子裡總是充斥著一股刺鼻的藥草味。這種味道在很久以前就一直圍繞在他身邊,起初住在他對面那個整天灰頭灰臉忙著打鐵的大鬍子格雷斯伍德也受不了這股味道,不過後來他倒是習慣了。他們可是二十多年的老朋友了,經常去那家叫“旭日”的酒吧喝酒。酒吧的老闆是個年輕小夥子——當然,二十多年前他還是個年輕的小夥子。
皮普因已經明顯地感到自己老了。不光是因為拿著杯子的時候顫抖的手指,或者是臉上越來越深的皺紋,又或者是漸漸開始佝僂的背脊。
遺忘開始困擾著他,二十多年前他就已經隱約有了這種感覺,當然那個時候他並不會承受自己的記性確實開始變糟糕了,而會替自己找到很多借口。但是現在他已經徹底放棄了,因為他忘記五分鐘前還看過的書放在哪裡的次數越來越多了,甚至連自己的眼鏡都會忘記——而事實上他的眼鏡就掛在他的脖子上。
他覺得自己越來越懶得出門動彈了。格雷斯伍德那傢伙體格倒是健壯,而他就不行了。他整天把自己關在小屋裡翻著那些不知道已經看了多少次的書——反正內容很快都會被忘記,每翻一次都會有新的感覺。他唯一不變的嗜好仍然是配製各種稀奇古怪的藥劑——奇怪的是,配置藥劑時他卻鮮少忘記藥劑的配方……大概這已經成了作為一個醫生的本能了吧。
最近這個一向寧靜的小鎮突然變得嘈雜無比。格雷斯伍德曾經來拜訪過他一次……他似乎說了和這有關的事,不過他現在記不太清楚了——唯一還有點印象的就是這些事好象跟旁邊那座教堂有關。
那座教堂還有什麼秘密嗎?它在小鎮旁邊矗立了那麼多年,不是像自己一樣一天一天地腐朽麼?為什麼一群一群操著各種語言的冒險者會蜂擁而至?皮普因不喜歡冒險者,因為他們大多數都很年輕——能活到像他這樣歲數的真是稀罕,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本領——他們吵鬧,浮躁,沒有禮貌並且自以為是。大概對他們來說自己無非是個活得渾渾噩噩的糟老頭子吧,靠販賣那些無聊的藥水維生,一輩子也沒有結過婚,然後很快就會在某個時候悄悄地死掉……
現在的年輕人——
皮普因正這樣想著,突然他那間小屋的門“哐當”一聲被人一腳揣開了!
這……這……
皮普因手中的書從他的手心滑落掉在地上掀起了一陣灰塵。
這又是怎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