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速將他們捉回!”
誰知楚雲煥突然仰天長笑,目光精亮不羈,“完顏老賊,當初你多次敗在我手下,明爭不過就暗中相逼。我楚雲煥也算是個錚錚鐵骨的漢子,你不要侮辱我,將我跟這來歷不明的女子關在一起。”
瓏煙頓時頭腦駑鈍,不敢相信聽到的話,痴痴呆呆的望著楚雲煥,“大哥哥……”
“我早在莫瓏煙十歲的時候就與她相識,這女子絕不是莫瓏煙。”楚雲煥聲音雖低卻篤定,“莫瓏煙絕不會聽任別人擺佈,被抓到金國還為金國的皇帝治病療傷。這麼低賤的女子,絕不是慕容蘇茹和莫乾坤的女兒!”
他直視完顏宗弼,“完顏老賊,只怕你這侄子早就心有所圖,他藏了這神秘女子莫不是要對你不利?”
瓏煙忽覺全身的力量都被抽空,面前楚雲煥那成熟俊美的臉不斷的模糊又清晰,清晰再模糊。
人,明明還是那個人,可是心中那縷斷魂,卻似早已飄散。
他,竟然再也認不得她了。
七十、青青子衿
莫瓏煙被押在楚雲煥的身後,機械的跟著他,眼前背巒起伏,熟悉的身影,七年來頭一次靠的這麼近,卻又格外的遠。
楚雲煥身上多處受傷,被推入地牢的剎那,倒在潮溼的地面。瓏煙跟在他後面,伸出手想去扶,最終只化為一下輕顫,保留的收了回來。
楚雲煥額頭抵在冰冷的地上,稍稍側頭,眼角側神,望著瓏煙的眸子柔亮夾雜哀慼,又似睡意朦朧,欲語還休,徑直昏迷過去,唯有唇角留有一絲溫暖欣慰的弧度。
瓏煙蹙起眉,聽著身後稀里嘩啦的關鎖聲,慢慢跪在他的面前。顫抖的伸出手,一點一點落觸在楚雲煥粗糙的肌膚,感覺指尖傳來一絲細碎的癢,一直酥麻至心尖,變作難言的痛。她咬唇努力剋制,隨著一聲哀嘆似的悲泣聲傳出,眼淚再也無阻,滾滾不絕。
“你說我是完顏亮的人,那你就這樣暈倒在我面前,不怕我對你下毒手?”瓏煙違心的賭氣道,心中不是完全不明白,卻始終想讓他親自給她一個答覆。
瓏煙深吸口氣,鎮定心神,握住楚雲煥的手,掌心相抵。涓涓內息流出,輾轉楚雲煥周身各處,為他療傷。
瓏煙在完顏亮府中的這段日子,沒忘記修習無憂心法,內力恢復的雖然緩慢,卻也比當初精進不少。
她撤回內息,自己的額頭上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隨手抹了去,又從衣袋中取出金針,展開楚雲煥的衣襟,輕輕抵在他胸前穴位上。
似是靈犀相通,瓏煙忽的抬起眼,赫然發覺楚雲煥不知何時已睜開了眼,靜靜的看著自己所做的一切。
“你流血不止,我的內力不足,不能用點穴來止血止痛,只好用金針。”瓏煙出奇的冷靜,沒有急著澄清或是相認,反倒像個無關的人。
她曾經不止一次的幻想過再次重逢的這一天,他們可能有許多話要說,暢飲敘舊,也可能什麼都說不出,默契十足的沉默不語。就是沒想過,有一天她對他竟然會是這麼客氣。彷彿七年前那段生死相依的日子僅是悠長生命中的驚鴻一瞥,倉促的君子之交,轉瞬即逝的萍蹤浮影。
楚雲煥勉力撐起身子,自己封了穴道。
他幽幽抬起頭,半晌,只是凝視著瓏煙的雙眼,滄冷的目光忽而盈滿縱容與慈愛,“小妹子,你這是在我生我的氣嗎?”
瓏煙愕然,手中的金針掉落在地上,微細的錚錚聲,縈繞碧野蒼穹。
“你……”這一聲小妹子,卻似把瓏煙帶回到了七年前。七年間,她都不曾這樣哭過,像個真正的孩子,她總覺得自己堅強一點,便可以距那個驕傲不羈的大哥哥近一些。也只有在楚雲煥面前,她才可以拋卻一切身份雜念,哭泣,便安然的哭泣。
“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