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將茫茫的群山襯托得極其神秘而靜謐。
“茶斟不出來把口吹,壺嘴放在姐嘴裡,不如做個茶壺嘴,常在姐口討便宜,滋味清香分外奇……”
不知從何處飄來一縷山歌聲,悠揚而歡快。
公孫白望著暮色中的群山,聽著路旁山村中的笑語聲和那嘹亮且略帶猥瑣的山歌聲,只覺心中十分寧靜和空靈,剎那間有種寵辱皆忘,百感交集的感覺。
“山中貧苦,為何他等卻如此歡悅?”公孫白不解的問道。
“黑山軍雖然百萬,卻基本自耕自足,故山中賦稅極低,而且確為窮困者可免於賦稅。如此既無酷吏欺壓,又無戰亂之苦,故此歡悅。”杜長答道。
這莫非就是漢末亂世的世外桃源麼?怪不得張燕能在這窮山惡水之中,聚集百萬之眾。公孫白心中對張燕不禁增添了幾分好感,看來這位能讓百萬人馬俯首聽命的賊首,絕非等閒之輩。
杜長看了看天色,對前面的部曲高聲喊道:“加快速度,在初更前趕到驛館。”
驛館?這山野之中也有驛館?
公孫白神色一愣,不過想想此刻的張燕理論上已不是山賊了,而是大漢平難中郎將,負責管理山區事務的朝廷命官,設定驛館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果然賓士了六七里路之後,前面突然大為開闊,接著竟然出現了一座小山城,城牆不高,只有兩三丈高,方圓也不過三四百米,城內居民不過幾百戶,與其說是城,倒不如說是一個帶城牆的小鎮。
城中果然有一座驛館,雖然簡陋,但是在這初冬季節,有滾燙的熱水,有溫熱的食物,有乾淨的床鋪,倒也不錯。
眾人擦洗了一番身上的風塵,又吃了食物嗎,便早早入睡了。
朦朧之間,公孫白似乎聽到有人在夜聊。
“老杜,這是咋的啦,又來一批提親者,前兩天才過去一批,說是什麼四世三公的袁家之子,派頭挺大的。”
“孃的,這個才是正主,是中郎將看上的,前面那個是不請自來的蠢貨,四世三公又如何,一個沒有名爵的庶子,今天來的這位公子,雖然也是庶子,但是人家是朝廷封的亭侯啊。”
“我的天,這位公子不過十四五歲吧,居然就封侯了,人又長得俊,脾氣也好,簡直和我們黑山的聖姑是絕配啊,就前面那小子的德行,怎麼配的上聖姑?”
“嘿嘿,等著吧,只要公孫公子一到,中郎將肯定把那小子趕回來。”
……
原來袁家的小子已經跑到前頭去了,公孫白聽了一會也沒能聽出個什麼究竟來,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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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一行人便急匆匆的趕路。
由於之前的傳說,再加上公孫白亭侯的身份以及平和的脾性,使杜長對公孫白充滿了好感,一路上滔滔不絕的說著山裡的奇聞趣事,倒也給公孫白解悶不少,就連背後的趙雲也聽得津津有味。
行了半天山路,前面赫然開闊,大片的平地展現在眾人眼前,不過可供眾人騎行的道路並不寬,放眼過去盡是青翠一片的冬季菜蔬還有麥田,只有中間一條可供兩駕馬車並行的道路。
道路的盡頭,遠遠的看到一座巍峨的城池聳立在群山之中,顯得格外雄壯和莊嚴。
“前面就是黑山城了,張中郎將就在城中,再行十里地即可到。”杜長指著那巍峨的城池笑道。
真是山裡別有洞天啊,能在此山中當個土皇帝,倒也快活。
很快,就到了黑山城下,城樓上並無守軍,只有門口才站著幾個守門計程車兵,倒也身著漢軍鎧甲,不像青州黃巾軍一般衣著各異,只有頭上的黃巾能識別。
見到杜長前來,那幾名守軍向他行了一禮就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