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由團政委袁勁能說了算,作為團長的孫大雄只能建議,卻沒有決定權。如果寄希望團政治部的人能痛快地處理掉那些俘虜,無疑如痴人在作夢。可是孫大雄心裡實在是想丟掉這個“包袱”,為此在臨轉移前他傷透了腦筋。
“團長!你是在為那些俘虜的事煩心吧?”第51團第二營的中校營長曾成志走近孫大雄,問道。他與孫大雄都是南寧軍校第一期特種兵短期培訓班的成員,那時,孫大雄是大隊長,而他是中隊長。曾成志也是偵察兵出身,他一身硬本事與孫大雄不相上下。
天上明月高掛,月光如水銀般瀉滿大地,四處景物清晰可見。孫大雄聽到後面有人叫,他不用回頭聽聲音就知是曾成志來了。經過這段時間艱苦的敵後戰鬥,孫大雄沉穩許多,現在有什麼事他都喜歡一個人獨自琢磨。
“怎麼這晚了還沒有睡呢?早點準備吧!過兩天我們就要走了。”孫大雄說。他還想一個人靜靜,不想讓人打擾。
“我睡不著,出來走走。”曾成志說。無數次腥風血雨的戰鬥,曾成志與孫大雄生死與共,他們倆配合默契,他們既是戰友,又是朋友,還是部屬,曾成志也被喻為孫大雄手下第一大將。
孫大雄看了曾成志一眼,沒有再出聲。“團長!我有一個主意,不知你願意聽否?”曾成志說,顯然他今天來找孫大雄是有目的的。
“什麼?快說!”
“關於那些俘虜,我有一個辦法可以乾淨處理,而又不會違反軍紀,政治部的人也沒有辦法抓住把柄!”曾志成湊近孫大雄壓低聲音說。
孫大雄精神一震,他依然沒有說話,只是把耳朵靠近曾成志的嘴。
曾成志感覺到孫大雄的振奮,接著說:“我們可以設一個局,放出風聲說要殺掉所有的戰俘,並故意讓那些戰俘們知道,我想那些戰俘聽到這種壞訊息肯定會設法逃跑,我們則大意地讓他們成功出逃,然後再派兵追擊或是早設好埋伏圈,逼迫他們往埋伏圈裡鑽。”
孫大雄聽到這個主意,心裡暗想:“這未必太毒辣點了吧?”他沉思一會兒,想想這些聯軍戰俘們過去那些殘忍的惡行和可能給部隊帶來的諸多不便,他覺得曾成志這個主意未嘗不是一個好主意。
曾成志見孫大雄一直沒有表態,心裡有點忐忑不安。“團長,你如不同意,就算我沒有來過,沒有說過,我回去睡覺了。”說完轉身就走。
“等等!你剛才所說的,我沒有聽到,你明天做了什麼我也不知道!”孫大雄說完這句話,反而先一步離開了。
曾成志一怔,旋地明白團長這是預設了他的主意,他興沖沖地回到營裡,準備好好計劃此事。
就這樣,在一個人民軍上校團長的預設下,在一個人民軍中校營長的執行下,聯軍兩百多名俘虜被人用計處理掉了。對於此事,團政治部的人曾有過懷疑,但他們不敢明裡說出來,因為他們會成為眾矢之的,惹得全團官兵們的憤怒。他們私下裡調查,又毫無證據,此事後來不了了之。這事最後的暴露是五十年後,一位人民軍退休少將——曾經設計的主謀之一——在寫回憶錄時受不了良心的譴責,詳細描寫了整個設計處理聯軍戰俘的過程。那時的其它幾個主謀都已作古,最主要的執行者曾成志還在更早的歐洲戰場中壯烈犧牲,對於那些已死去的人,何況還是一些為國為民作出突出貢獻的人,政治部也沒有再追究什麼。只是這位唯一活著的但也有七十多歲的少將,被取消了軍隊中所有的榮譽,但仍享受國家津貼照顧。
處理完所有的戰俘後,第51團輕裝而行,本以為穿過廣州城北面的花縣(今廣東花都市),就可以輕易進入肇慶府的。可誰知,在花縣居然聚集有聯軍兩個團及清軍一萬多人的部隊,第51團不願造成大的傷亡,沒有硬闖,只好繼續北上,希望從花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