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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這是江湖行規,他多年跑漕運對這種近乎戒律的規矩有所忌憚。一念至此,楚天闊嘆一口氣,還是待明天當家的醒來再與其商量吧,一切交由他老人家定奪。於是楚天闊退出貨艙,來到甲板上,眺望著江上明月,一切安靜的不像是真的,誰能想到自己剛剛還取了三個人的性命。

楚天闊就這樣立在船尾處,楚天闊知道燕過濤每天早上都起得很早,過去每當他巡夜,第二天早上最早到甲板來的一定是燕過濤,正如燕過濤所說,“人老了睡得就少了”。楚天闊準備在那個時候跟燕過濤商量這個事,避免驚動太多人。

一夜無話,楚天闊立在船尾如同標槍一樣挺拔,直至五更天開始矇矇亮。果然,最早來到楚天闊身邊的正是燕過濤,燕過濤一如往常地說:“楚兄弟,怎麼樣,昨夜沒有什麼異常吧?”

楚天闊說:“略有風波。”

燕過濤一驚,說:“發生什麼事了,我都沒有聽到動靜。”

楚天闊說:“當家的放心,昨晚的事我都處理了,但恐怕還有餘波未了。”

燕過濤眉毛一挑,哦的一聲,說:“楚兄弟,你就不要跟老夫打啞謎了,什麼事你直接跟我說吧。”

楚天闊當下就把昨夜跟蹤船老大上得崖頂,聽到船老大與三個蒙面人的談話的事一一向燕過濤做了轉述,但隱去了自己在青龍鎮和馬家灘和蒙面人兩次交鋒的事,楚天闊還是不想把燕家捲入自己這樁麻煩事中。

燕過濤一聽,倒抽一口冷氣,沒想到自己為了振興鏢局,接鏢遠走中原,竟然捲入這樣的陰謀之中,實在是造化弄人,但燕過濤不是怕事之人,只聽得他說:“昨天我才跟你說,江湖從來沒有一日是平靜的,無論你多麼想避開,永遠有一些事是你避無可避的,沒想到這麼快就一語成讖,應驗到我燕家身上,真是莫大的嘲諷啊。本想借著這趟鏢振興鏢局,卻又捲入這樣的陰謀,上蒼對我燕過濤真是厚愛啊。”說完,燕過濤狂笑幾聲,“但我燕過濤豈是臨事退縮之人,別人找上我們燕家,我們燕家也要拼盡最後一口氣與之相搏,絕不會掉了祖宗的威風,壞了名聲。”

楚天闊聽得燕過濤如此豪言壯語,不禁大為心折,內心湧起一陣幹雲豪氣,誓與燕家鏢局同抗敵,楚天闊說:“當家的,此事需要從長商量對策,我們定能化險為夷,力克宵小,當家的不用過於擔心。”

燕過濤說:“聽你剛才所講,這夥人武功不弱,你還記得我們在樂山去驗鏢的時候,萬掌櫃那個武功極高的護院,恐怕不是簡單的護院,可能是這夥蒙面人的首領,或者小頭目,恐怕不容易對付。”

楚天闊聞言一怔,燕過濤果然閱歷豐富,自己竟然沒有想到那個護院可能是蒙面人的頭領,而且很可能是當初馬家灘埋伏自己和義父的那個首領,也就是最後擊落義父的那個黑衣人,一念及此,楚天闊就悲憤難當,自己曾經距離仇人那麼近卻毫無知覺,但平心而論,當時根本不可能想到這層。楚天闊振作精神,說:“我作為燕家的鏢師,自當盡我所能抗拒強敵。”

燕過濤說:“楚兄弟,有你出手相助自然勝算大了很多,但我擔心的是對方人多勢眾,拼鬥起來,我們難免會有死傷,這些兄弟都是跟我多年的兄弟,誰受傷我都不忍心。”

楚天闊說:“當家的,正如你所說,一旦進入江湖,就身不由己,各安天命,我們出來跑江湖的,早就知道有這樣的一天,但求盡力而為,無愧於心就好。”

“還是楚兄弟你看的明白,好吧,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總要來,我們盡力而為吧。”

正說著,燕子卿也已上得甲板來,走了過來,正好聽到燕過濤說話,只聽見燕子卿問:“爹,大清早你就在這誓師,什麼事要盡力而為?”

燕過濤見女兒過來,苦笑著說:“關乎燕家生死存亡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