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地卻將她摟得更緊,動情地喚道:“嫿兒。”那是他魂牽夢縈的人,即便是入地獄,他也認了。
張嫿雙手緊緊地環繞著他脖頸,柔軟的唇覆上他的唇,丁香小舌探到他嘴裡,吮吸著他的津液,彷彿那是天下最甜的花蜜。
那人忽一把推開她,痛苦地別過頭,聲音嘶啞:“我們不可以……我不怕被碎屍萬斷或五馬分屍,可我不能害了你。”
張嫿神智昏亂,又撲了過去,似八爪魚般地掛到他身上,瘋狂地吻著他。
那人忽意識到不對,皺眉問道:“你被人下了媚藥?”
張嫿抱著他,胡亂地去扯他身上的衣袍,喃喃道:“好難受!快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那人按住她的手,已然明白有人設局陷害她,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正想抱著她跳窗離開,再想辦法解去她身上的媚毒,忽聽外面傳來一陣凌亂而急促的腳步聲。
他內力深厚,凝神靜聽了一瞬,已判斷出那些人應該在十丈之外,此刻奪門逃走已然太晚,心念一動,出掌如風,蠟燭陡地熄滅,屋內陷入一片黑暗,又飄身過去拴上門。
卻見張嫿仍緊緊地抱著他,一個勁地嚷道“難受”。他拿起桌上的一杯茶潑到她臉上,焦急地道:“嫿兒,快醒醒!快醒醒!”
張嫿冷不丁被潑了一臉的水,神智總算恢復了幾分清明,藉著朦朧的月色,只見高斐擔憂而焦急地望著自己,而自己的雙手居然環繞著他的脖頸,兩人俱是衣衫不整,姿勢要多曖昧有多暖昧。
耳畔似一道驚雷響起,瞬間凌亂了。
她明明看到的是朱祐樘,怎麼變成了高斐???
她驚駭地望著他,險些驚叫出聲,幸好高斐眼疾手快捂住她嘴巴,低聲道:“別出聲,外面有人!”
張嫿慌忙鬆開手,快速地整理衣衫,腦袋仍有些暈乎乎,體內似有什麼東西叫器著掙扎著想要破體而出,卻聽他又道:“你被人下了媚藥。”
她亦已猜到,猶豫了一下,拔下發髻上的赤金鑲碧璽梅花簪,狠狠地扎進手臂,鑽心的痛終於令她神智完全清明,再也不必忍受媚毒的折磨。
高斐心疼地望著她:“是不是很疼?”
張嫿咬牙忍著痛,搖搖頭,腦海間轉過無數念頭,卻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可以全身而退。
忽聽凌亂紛雜的腳步聲在門外頓住,接著有人問道:“太子妃,您在屋裡麼?”聽聲音竟是朱祐樘身邊的太監德全。
☆、157 險
忽聽凌亂紛雜的腳步聲在門外頓住,有人問道:“太子妃,您在屋裡麼?”聽聲音竟是朱祐樘身邊的太監德全。
張嫿一顆心提到了嗓眼,手心涔出細密的汗水,心念電轉,飛快地思索著對策。
高斐壓低聲音道:“不要怕,若他們闖進來,你立即裝昏迷,我會向皇上坦誠是我用迷藥將你迷暈,妄圖染指你。”
張嫿心下感動,悄聲道:“高大哥,我不會讓你為我送命。何況,既然那人苦心設局欲毀我名節,即便你認下所有的罪名,我名節也難保,等待我的不是被廢便是賜死。”
高斐面如灰色,歉疚地道:“都是我太大意,被人引到此處,連累了你。”
“高大哥不必內疚,此人既然設局陷害我,即便你沒有上當,也會有別的男子闖進來。”張嫿嘆了一口氣,說道,“說到底是我連累了你才對。”
屋外德全又喚道:“太子妃!太子妃!”
張嫿匆匆打量了一圈屋內,低聲道:“快躲在屏風後面!”
“嫿嫿,你在裡面麼?”溫潤的聲音隱隱含著幾分焦急,是朱祐樘。
高斐身形一晃,閃身躲在屏風後面。張嫿裝作酒醉未醒伏在桌上,凝神靜聽屋外的動靜,卻聽朱祐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