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割袖管擦身而過,好險,楚天闊已經舉不起長劍,遂伸出左手臂抬起劍鍔,劍不動,跨步擰腰,借用腰胯之力撩劍橫掄,這本是刀法,所謂劍法縱進刀法橫掄,如此拿劍當刀使恐怕只有像楚天闊這樣被逼無奈才有的舉動。
豈料這麼一變招,竟然如異軍突起,楚天闊腳下靈動,黑衣人再也不能遊動出招,兩人變成近身纏鬥,楚天闊步法纏繞,扎馬下沉,擰腰上撩,變化出無數的招式,招招划向黑衣人的破綻,一時間但見兩人身影交錯,劍光閃爍,不知道過了多少招,突然兩道人影分了開來,挺劍對峙,楚天闊氣喘吁吁,汗水沿著臉頰流下來,身上衣服幾處被刺破,但沒有傷到皮肉,而黑衣人依然沉穩,眼中充滿了不敢相信的神色,突然,黑衣人身上像突然裂開的竹桶噴出幾股血霧,然後脖子、胸膛出現幾道血痕,慢慢變粗,血隨即往外湧,黑衣人栽倒在地,還是滿眼不相信。
楚天闊拄劍支撐身體,大口喘氣,楊氏夫妻趕往楚天闊身邊,楚天闊帶著疑問的眼神看著他們,但一時說不出話來,楊掌櫃攙扶著他,說:“邊走邊說。”
三人回到馬車邊,楊掌櫃扶楚天闊坐在趕車位置,楚天闊這才緩過一口氣,剛想說話,楊掌櫃說:“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前路肯定還有埋伏監視的人,你先休息一下。”
楊老夫人坐進車廂,楊掌櫃坐在另一邊車轅上,趕著馬往前走,楚天闊看楊掌櫃趕馬趕得比自己穩得多,想起自己過去兩天的趕車手藝一定讓人笑掉了大牙,不知道這兩位高人為何坐上自己的車,也許是楚天闊眼中露出了疑惑,楊掌櫃說:“你就是他們要等的人吧?你哪裡惹來這麼厲害的敵人?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嗎?”
楚天闊點點頭說:“說來話長,我之前遭遇一夥跟他們相似的蒙面人,但武功沒有這麼高,我不確定他們的來歷,但有訊息說可能是幽冥樓的殺手。”
楊掌櫃手似乎抖了一下,點點頭說:“這就是了,只有幽冥樓才有這樣的殺手,這個門派已經銷聲匿跡二十年了,沒想到竟然又死灰復燃。以前我就聽說幽冥樓下屬分紫、青、黃、黑四色殺手,紫色為最高階殺手,武功最高價格最貴,據說整個幽冥樓紫帶殺手就一兩個,當然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青黃黑依次品級降低,剛才埋伏的無人手腕帶著黃帶,應該是黃帶殺手。”楚天闊想起前幾天“德興盛”遇到的七個殺手,手腕沒有特別的顏色,應該是黑帶殺手,難怪劍法比今天的黃帶殺手要低,不禁問道:“那後面埋伏的一定是青帶或者紫帶殺手了吧?”
楊掌櫃鐵青著臉沒有回答,似乎在尋思對策,楚天闊問:“敢問兩位前輩是什麼人?為何幫我?”
楊老夫人從車廂裡探出頭來笑嘻嘻地說:“你猜!”
楚天闊搖搖頭說:“晚輩實在猜不出,我與兩位素昧平生,而且這一代我也沒有熟人,”楚天闊頓了頓,小心翼翼地問:“是不是兩位前輩認錯人了?”
楊老夫人驚叫一聲:“老頭子,我們認錯人了,這可咋辦啊!”
楊掌櫃搖搖頭說:“你別一驚一乍嚇唬他了。”
楊老夫人嘻嘻一笑,說:“我們也是受人所託,在彭城開始接應你,一路保護你到目的地。”
楚天闊說:“兩位知道我要去哪裡?”
楊老夫人說:“不知道,但受託人說不會太遠,保護到地方就可以了。”
“你們怎麼認得我的?”
“你在彭城下船我們就跟著你了。”
楚天闊紅著臉說:“那在彭城你們是故意挑我的車坐的了?”
“你這小夥子鬼點子還蠻多的,你要是一路走我們就一路跟著就行,你非要弄輛車,逼得我們非得裝模作樣來僱你的車。”
楚天闊歉意地作了個揖,說:“給兩位前輩添麻煩了,晚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