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誰也沒有注意這個細節，以為自己吃的都是那些戰場之上留下的死馬，混合著新宰殺的戰馬。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以及營地中再無戰馬可用，但卻還能有源源不斷的肉食提供，士兵們終於發現了異常。 不僅如此，在一天夜裡，有一個起夜計程車兵，無意中看到一隊楚湘的親衛，竟然從營地外拉回了幾輛用稻草蓋得嚴嚴實實的板車。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士兵偷偷的尾隨著板車來到火頭營。 當他看到一具具新鮮的屍體，被火頭軍們從板車上卸下，而後拉進了廚房的時候，瞬間便明白了一切。 這個士兵並沒有當場叫破他們的行徑，而是悄悄的返回了營帳，將事情告知了自己的袍澤們。 只不過，當其餘計程車兵聽完對方的敘述之後，不僅沒有表現的太過驚訝，反倒是一臉嘲諷的看著對方。 “知道了又能怎樣？” “知道了就能不吃嗎？” “不吃，那明天沒有力氣戰鬥，就會死在戰場之上。” “吃了，或許還能有活命的機會，是你，你怎麼選擇？” 說完，其餘士兵們的臉上全都露出了玩味的表情： “我們以前饞肉的時候，也會偷偷的弄上一些，但像如今這般，能夠光明正大的品嚐，那還是頭一遭呢。” 於是，第二天，整個北周營地的風氣瞬間就變了。 所有人都不再隱藏心中的貪婪，在每次戰鬥結束之後，都會主動帶回屍首，交到火頭營的廚房處。 剛開始，楚湘聽到士兵們的異常，以為自己的秘密曝光，將要軍心大亂，心中甚是忐忑。 但一整天過去了，營地內不但沒有發生譁變，甚至，士卒們的戰意卻變得無比高昂，攻打陝虢觀的時候，完全就是一副豁出性命的打法，這讓楚湘感覺有些懵圈。 直到她聽說士卒們拖著屍首回來，主動上繳的時候，直接便在營地當中吐了個昏天暗地。 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營地內吃人肉的事情由背地轉為了暗處。 士卒們不管那些屍首是戰死的袍澤，還是唐軍，但凡看到的，都會被直接帶回。 也不管自己今天吃的是別人，明天自己會不會淪為別人的口糧。 只要上了戰場，就完全一副不要命的打法，為的，就是能多弄到一塊肉。 不知道是人肉激起了這些士卒的獸慾，還是連日來的身體和心理的折磨，讓這些士卒全都瘋魔了。 每日天剛放亮，都不用各營的長官督促，這些人便會主動起床，而後圍向火頭營，領上一塊肉，將其吃幹抹淨之後，便會主動拿起兵器，開始集結，朝著陝虢觀殺去。 好似他們不是去攻城，而是去狩獵一般。 大周軍隊的轉變，讓其戰鬥力直接飆升了一大截。 為此，楚湘在確認自己的軍隊不會譁變，且戰鬥熱情異常高漲之後，便給他們起了個“活死人軍團”的名號。 本就搖搖欲墜的陝虢觀，以為在識破楚湘陰謀之後，偷襲了對方的糧倉，斷掉了對方的補給，會讓對方不戰而潰。 但卻沒想到，此招不但沒有擊潰對方，甚至還弄出了這麼一支恐怖的軍隊。 李積自從李世民昏迷之後，便接管了大權。 這幾天，他用盡了一切辦法，將陝虢觀城內所有人員全都動員了起來，參與了守城戰。 雖然勉強抵禦住了對方的瘋狂攻擊，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陝虢觀城內，卻漸漸的也已經支撐不住。 首先就是彈藥問題。 雖然他們的軍需物資儲存充裕，但也架不住如此的消耗。 陝虢觀內的彈藥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消耗著。 後方的補給，不知道為何，也遲遲得不到回覆。 不僅如此，派出去求援的信使，更是猶如泥牛入海一般，直接一去不復還。 要不是李世民還在城內，李積和他的一眾部下，甚至都以為自己已經被大唐拋棄，陝虢觀已經成了一座孤城。 然而，這還不是最主要的。 由於遲遲得不到補給和增援，原本曾在取得幾次勝利之後，自信心滿滿的守軍，此時已經有些軍心不穩。 更因為李世民的昏厥，軍中甚至有流言傳出，說皇帝陛下已經棄城而逃，他們已經成了陛下和大唐的棄子。 一開始，面對這些謠言，李積那是發現一個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