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默坐進花車之後,就感覺有些怪異。 特麼的,不是說帶自己去逛街嗎?這兩邊怎麼有這麼多打手跟隨?莫不是怕自己跑了? 還有,屁股底下的這輛花車,它是認真的嗎? 哪個大男子出行,還要乘坐花車? 正想著這其中絕對另有貓膩的楚默,剛準備起身檢視。 忽然就感覺腰間傳來一股刺痛。 低頭一看,就見不知道什麼時候,那裡已經抵上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小子,給我老實點,不要想著逃跑,乖乖的走完這一圈,不要讓我們姐妹倆為難。” 不知道什麼時候,楚默的左右兩邊竟然站了兩個樣貌醜陋,身材魁梧,一臉猙獰的婦人。 看著對方牙齒上殘留的那一絲韭菜葉子,楚默什麼也不敢看,什麼也不敢說,只能當做沒事一般,將頭轉正,而後目不斜視的盯著前方的道路。 見楚默如此配合,兩個婦人也沒太過為難。 除了用匕首抵住楚默的腰間之外,又在其腳上加上了一條鐐銬,接著就直接將其無視,任由其“自由”活動了。 此時的楚默,若是還不知道自己上了那老鴇的惡當的話,那這些年可就白活了。 只是讓他想不明白的是,歷來都只有花魁遊街的說法,什麼時候開始流行男子游街了?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這個事情,還得從楚馨登基說起。 自楚馨佔據洛陽,登基稱帝之後,大周女性的地位就已經趨於平等。 再加上楚馨有意為之,動用權勢,拉攏了一批文人墨客為其歌功頌德,以至於近些年裡,女子的地位逐漸攀升,甚至到了與男子齊平的地位。 而兩江地帶,之前雖是身處大唐,但與大周的淮南道毗鄰,也深受那邊的影響,對於女子的地位,也在逐步提升。 之後五姓七望入駐江南兩道,崔盈盈又是個野心勃勃,喜歡鑽研之人。 是以,便開始仿造大周,推行男女平等,為自己今後登基鋪路。 而那些花樓、妓院,大都是五姓七望的產業,為了巴結崔盈盈,也為了跟風招攬顧客,便也弄出了許許多多的花樣。 而楚默所在的雛人館,雖說不是五姓七望的產業,但為了跟風。 所以,每次有特別的新人加入的時候,都會推出一個遊街活動,為的,就是想要吸引那些貴客的注意,能讓新人賣出個好價格。 而楚默,不論是姿色還是年齡,原本都是沒有這個待遇的。 但好死不死的,他那張臭嘴,到處吹噓,竟說自己是那勞什子的遣唐使。 老鴇一聽,原本還沒怎麼當回事。 但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 若是對方說的是真的,那自己若是隱瞞不報,那可是重罪。 可若是報給了衙門,確認對方是個冒牌貨。 到時候人財兩空,自己也要吃個掛落不說,嚴重點,甚至還會影響雛人館的生意。 她做了這麼久的生意,可從未做過什麼虧本的買賣。 於是,經過一番苦思冥想之後,她便有了個主意。 那就是直接將楚默打造成一個大周官員的角色,以此來矇混過關。 這樣,不僅不會讓那些客人懷疑,也能為此吸引一波客流,一石二鳥,何樂不為呢。 於是,打定主意的老鴇,當即就給楚默安排上了。 至於說到時候他在胡言亂語,直接推說對方演戲演久了,腦子糊塗了,分不清自己的身份便成。 不知道自己已經落入老鴇算計中的楚默,此時苦逼的站在花車上,一動都不敢動,就這麼看著街道兩旁的人對著自己指指點點。 與此同時,臨街的一家茶樓之上,林菀正與崔盈盈面對面而坐。 看著街道上的熱鬧,以及花車上那道淒涼的身影,崔盈盈拿起手邊的茶盞,輕抿一口: “還是林姐姐厲害,給這個混賬東西找了一個好歸宿。” 林菀微微一笑,也拿起茶盞輕抿一口: “崔妹妹謬讚了,只要妹妹不怪罪姐姐便成。” “那怎麼可能,姐姐為我出了這口惡氣,妹妹我感激都還來不及呢,又怎會怪罪姐姐。” 說完,兩女相視一眼,而後哈哈大笑起來。 與此同時,另一家商鋪二樓,一道俊麗的倩影看著花車上那道熟悉的身影,眉頭微蹙。 這個傢伙怎麼也來了這裡?還墮落到如此田地?真是夠丟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