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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部分

就感覺渾身骨頭都似乎散架了,於是此時驀然勒馬停下,輕盈地翻身下馬,閉上雙眼,靜靜坐在湖畔盤腿調整內息。

張旺財迅速吩咐黑峰三十二騎在附近戒備,然後在伴隨趙烈在湖畔坐下,同樣開始默默地勤奮練功,他從趙烈身上學到了太多東西,雖然相貌平凡簡單,其實大智若愚,天庭飽滿,一雙小眼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葉飛獨自站在湖畔,蒼白的臉上有著一雙深沉而憂鬱的眼睛,寫滿了堅韌,身上散發著一種孤獨氣息,這孤獨氣息就和他腰間的劍一樣,永遠呆在腰間,一動也不動,靜靜欣賞大湖落日的壯觀美景,感到心胸擴闊至無限,人世間一切你爭我奪,都變成永恆中無足道的瑣碎事兒。

佛說,擁有是短暫的,永恆的只有空虛,或者說,空即是有,有即是空,紅塵只是一個過程。葉飛想起了少林掌門了空說過的這句話,似乎若有所思,他抬頭靜靜凝視平靜的湖面,水面充滿了自由、寬廣而從容,承載著生命悠然的快樂,以及歲月無情的變遷,在這兒,就連飛逝的時光彷彿都已停頓,生活美好得象山水間清新的空氣,可以無拘無束地大口呼吸。

葉飛一雙明亮如湖水的眼睛淡然掠過白色水鳥翩然嬉戲的湖面,天很高很藍,像無限放大悠遠的夢,他憂鬱的凝視著,凝視著那些自由自在的鳥兒,想起了寬闊海上飛翔的白色海鷗,無語的凝視中,他已經深深的感覺到,始終無法擺脫那個悠遠而又憂鬱的夢,曾經很美好的回憶,此時也只能是回憶了。

夜色逐漸暗淡下來,薄薄的煙霧繚繞在湖面,清輝四溢、如夢如幻、豐盈的銀白圓月,似一朵熾烈盛開著的完美無缺的白色野百合,冰雪般懸掛中天。

葉飛如冰冷岩石佇立湖畔,思緒如雲,右手緊緊地握著腰間之劍,緊緊地握著,彷彿劍是他完全的生命,難道生命中註定只能有劍嗎?自從宛兒投入趙烈的懷抱,他只有把心放在劍上,全心全神放在劍道的追求上,可是心中的孤獨寂寞和痛苦讓他在深夜無法入睡,寂寞會讓人消沉避世,也會讓人發憤圖強,他開始徹夜練劍,性格越發沉默寡言,白日裡也難得和幫中兄弟說幾句話。

趙烈輕輕睜開了雙眼,雖然經過了數個時辰的內力調息,可是依然覺得身心疲憊,他看到清澈湖水中的游魚悠閒自得,湖底卵石歷歷可數,湖面粼光盪漾,銀鱗片片,湖畔櫸樹叢生,黃綠璀璨,綠的是葉、豔黃是花,更有那滿灘的蘆葦如綠衣美人在風中搖曳。

清香迷人的山風輕柔撫過,趙烈心緒似霧,亦虛亦實,朦朧恍惚,更像一地斑駁零散的月光,收拾不起,因為他看到了葉飛亙古不動的白色身影,看到了葉飛心靈深處的無盡寂寞,他心中頓時湧上無法言語的複雜情感,心情久久無法平息。

趙烈欠了葉飛太多,太多……根本無以為報,葉飛的執著和寬闊胸襟讓他感動,他忍不住握緊了雙拳,憑空灑落了熱淚,為了這份肝膽相照的兄弟感情,即使刀山火海也無所畏懼,決不猶豫,別說是小小少林!

月亮高高掛在天上,群山如蒙上了一層白霜,皓月冷千山。“人世間,此時此刻有誰正在仰望著這輪冷酷月亮?”趙烈靜靜站在深夜裡的湖畔,仰望寒月,思緒萬千,許多事一幕幕地走到眼前。是的,有種悲哀在一絲一縷地纏綿、在刻骨銘心的疼痛、在春聚秋離的無奈中,留下牽牽絆絆的長絲,飄忽的心緒似乎順著湖面逐漸蔓延到遠方,心神忽然一顫,驀然發覺遠處有個少女同樣痴痴仰望月亮。

少女忽然就順著湖畔走了過來,悠然舒展地漫步,連走路時亦帶著舞的韻律,輕淺的腳步一路款款行來,就象踩在一闕清新卻悱惻的小令上,輕輕抬起手,理了一下鬢邊的幾絲散發,衣袖落下,露出一節白如蓮藕的小臂,徑直走到趙烈面前,嫣然笑道:“公子就是天下聞名的黑虎幫主趙烈吧,我是華山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