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謂是毫無漏洞,而老虎可不是一隻小貓,說帶進來揣在懷裡就成,那活物又拴不得,只能以籠子抬進來,所以不可能不留下行跡,也不可能完全悄無聲息的逃得過我與德王殿下設計的嚴密佈防。”
管鈞焱聞言皺了眉,“二哥,你的意思是,這其中徳王他……”
“噓。”再度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白希雲道:“猜測的話不能亂說,而且皇上手下東廠的幡子們也不是吃素的,錦衣衛更是隨行,難道他們沒有看到運送猛虎來?這事,說不得已經到了皇上的耳朵裡。就全等著看到底怎麼發展呢。”
管鈞焱陷入了沉思,眉頭都揪了起來。
齊妙旁聽了這些,也明白到底發生什麼了,低聲道:“這件事太過複雜了。運送猛虎來的人為了什麼且不說,這樣的龐然大物運送而來,沿途不可能不留痕跡,一旦被人發現,他就說不清道不明瞭。何況那老虎雖然勇猛傷人,但畢竟不敵千軍萬馬吧?若是想要謀害上頭的誰,也不至於用這樣粗獷拙劣的法子,放頭老虎來吃人,都不及下毒之類的來的爽利。”
白希雲聞言,讚許的點點頭。
管鈞焱也聽出了其中的厲害,“二嫂說的不假。可是三皇子這樣做,不論是出於什麼目的都有罔顧人命的嫌疑啊。”
原來是三皇子。齊妙看向白希雲和管鈞焱,凝眉道:“這其中就更不簡單了。”
“怎麼說?”管鈞焱聞言焦急詢問。
白希雲也望著齊妙,詢問的挑眉。
齊妙分析道:“三皇子勇武直爽,雖然生在皇家,總會有一些這樣那樣的驕縱習慣,可總體來說,此人傳說之中是個大咧咧的人,至少表面上看來是如此,可是能身為皇子,又學習了這麼些年,沒道理連獨善其身的話都不懂。更何況現在皇上尚且未立太子,又無嫡出的皇子,德王殿下無論身份還是資歷,都會是皇上相中的太子人選,三皇子這會子弄來一頭猛虎,若是為了行兇謀害聖駕的,那豈不成了幫德王殿下素清障礙?我看著德王殿下和自己的親兄弟可沒有誰這麼親的。”
“正是這個道理。”白希雲點頭。
齊妙又道:“退一步講話,若是他不為了謀害皇上,只為了咬死別人,就像我剛才說的,那真不如神不知鬼不覺的下毒暗殺之類的手法,那樣恐怕還更直接一些。完全沒有必要勞師動眾的弄來一頭老虎,有可能給人抓把柄。”
管鈞焱此時就完全明白了。
此時望著齊妙的眼神都不自禁露出崇拜之色。齊妙一個女子,竟這般通透,看樣子昨日白希雲並未告訴她這件事?可是隻憑聽聞的三言兩語,齊妙卻能分析出這些來,比他頭腦發熱的情況看來簡直是穩重又機智。
管鈞焱一時間臉上都有些發熱:“到底是我太過急躁了。沒有考慮到朝堂中的那麼多。”
“你不要妄自菲薄。”齊妙正色肯定的道:“我們都知道你是一片俠義心腸,是擔心有人會因此而送命,才會因此焦急亂了方寸。”
“正是。”白希雲讚許點頭。
他不僅在想:早知道齊妙這樣通透,昨兒就該與她商議,也不至於自己想了這麼就久還獨自煩惱。
白希雲便負手踱步,道:“你有這樣的心思,其實著實是該我們學習的。像我,於商場之中見慣了那麼多的爾虞我詐,見多了人心殘酷的一面,遇到大蟲這種大多數人只顧著保全自己罷了,而你卻能夠先想到旁人的安危,著實是俠義心腸。”
“二哥就不要誇我了。像我這般思慮簡單,完全沒考慮到其中的一些厲害,竟不如二嫂這般心思縝密的。哪裡還當得起二哥二嫂這樣說。”管鈞焱負手跟白希雲身旁,與他並肩而行,面上卻有些不自在:“我不瞭解朝堂之中的那些事,只是擔心會誤傷什麼人,畢竟今日在場的還有婦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