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溫言軟語,暖玉溫香,白希雲墜在齊妙的溫柔裡,根本都不想走了。
不過要做的事不能怠慢。
白希雲與管鈞焱一同出門,乘了馬車直奔徳王的府上。
今日並無朝會,二皇子正在書房與幕僚說話。聽聞是白希雲求見,面色便是一沉。
“王爺,白子衿此番來,想必是要與您說捐款一事的。”
開口說話之人年約四旬,中等身量,身著深灰色直裰,面上的面板凹凸不平,略有些鷹鉤鼻,眼神卻是十分銳利。
他是徳王手下得力的幕僚,姓吳名旻,表字郢贊。
因徳王與白希雲自小到大的交情,平日裡最是信任白希雲,旁人的話竟都不及白希雲一句隨意的建議,是以吳旻對白希雲很是看不慣。
此番得知白希雲竟是銀通票號的幕後當家,思及銀通票號發跡的時間,又摸準了徳王的性情,只略加減了幾句,就滿意的瞧見徳王的面色變化。
二皇子抿著唇,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
原來白希雲雖然病魔纏身,卻並不是個可憐之人。
原來他纏綿病榻之際,還有能耐做了偌大的買賣,就連父皇得知後都撫掌大讚白希雲乃是“當世鬼才”。
他在白希雲面前,一直有優越感。他是高貴的皇子,他是平民之子;他身體健壯,他卻奄奄一息;他前途光明,他卻整日徘徊在生死線上,與內宅中那些齷齪鬥法都已來不及,根本無暇他顧。
可現在呢?
現在看來,白希雲哪裡需要人同情?他甚至樣樣都趕超了自己!
他這麼多年的同情心,竟然都錯付了!
二皇子將心理彆扭的妒忌,歸結為被朋友期滿的失落和氣憤。沉著臉立即吩咐人道:“請進來吧。”
吳旻立即站在了二皇子身後。
白希雲進了書房,就將管鈞焱留在了門外,如往常那般給二皇子行禮。
若是從前,二皇子見了他,必然會免了他的禮,拉著他講話。今日卻是沉著臉看著他,並無立即叫他起身的意思。
白希雲暗自搖頭。這就是徳王的能耐了。這般情緒外露,這般穩不住心神,倒是與白家人十分相似。
他面色不動,既然二皇子讓跪,那邊跪吧。他不在乎,也絕不會授人以柄。這個時候,開口解釋反倒成了乞求,他倒是成了弱勢的一方。
眼角餘光瞥見吳旻嘲諷的表情,心裡就更加有了分寸。
徳王眼看著白希雲神色如常,知禮溫和,他這樣讓他跪著,倒像是在欺負一個病人,自己倒是成了無理取鬧的那個。
第三百七十八章 說開
白希雲就是這樣的人,總是能依他的想法辦事,將旁人氣的半死,偏又沒有辦法開口反駁和指責,因為抓不到他的不是,就如現在,明明是他隱瞞在先,到頭反成了他無理取鬧。
若在讓他跪著,一旦傳開來,反倒是他的不是。
二皇子憋著一口氣,拂袖轉身:“起來吧。”
“謝殿下。”白希雲站起身來,如往常那般神色坦然,看向吳旻,直白的道:“殿下,我有話單獨與你說。”
往常這個時候,吳旻定會識相的退下,絕不會打擾到白希雲和二皇子敘話。可今日他知道二皇子因為白希雲隱瞞錢莊一事癟了口氣,正是他表忠心拉關係的好時機,如此不踩一踩白希雲,豈非對不住自己?
是以吳旻聽而不聞,立在原地。
二皇子竟也像是預備開始重用吳旻,並未讓他離開。
白希雲見狀,心內便已明白了。
看來二皇子果然如他料想的那般,打算與他生分了。
“殿下是在生我的氣?”
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