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詠與管鈞焱二人都是大笑。
管鈞焱便道:“還不是因為二哥滿身浸在藥中,大老遠的都聞得到你身上的藥香,否則你當我會任由人在外頭偷聽嗎。”
白希雲詫異的聞了聞自己身上,“有嗎?我怎麼不覺得。”
“都說了你是在藥水裡泡大的,你都習慣成自然了。”
三人說笑著落座,駱詠便道:“看你心情很好,可是有什麼好事?”
白希雲道:“特別的好事沒有,但是自成婚至今,每天都有好事卻是真的。”
“哦?你這口氣,如今是有妻萬事足了?”
“大哥說的是。”
駱詠和管鈞焱看不慣白希雲得意的樣子,就都不理會這茬,只問是不是有什麼事兒。
白希雲便將方才與齊妙商議的那些都說了,隨後嘆息道:“我若不是生在這麼個家庭中,甚至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只要能給妙兒帶來安穩生活,好歹也算對得起她。”
“你又在想這些。”駱詠搖頭,拿了紫砂壺親自為白希雲斟了一盞茶,端他手邊,道:“若是弟妹知道你還在糾結這件事,怕是要動氣的。我冷眼旁觀了這些日子,瞧的出弟妹對你是真心實意。她既然一心為你,自然不會在乎你之外的別的一切,況且是那些外力無法改變的事?在這樣自責下去,莫說弟妹知道了會惱,就是我與阿焱聽了心裡也不是滋味。”
“罷了,我只是隨口一說。”白希雲無奈的道:“你們肯給我那麼多的理解包容,我卻總覺得自己付出太少,得到的卻太多。”
“這何嘗不是你的福報?你如今苦盡甘來,就別在想那麼多了。”駱詠轉而問:“這麼著回府去,府裡可正是亂的時候。”
“正因是亂的時候才要回去,否則時候怕是輿論會一邊傾倒。只是我心裡著實難受的緊。若非我擔心將來萬一真有撒手人寰的一日,希望給妙兒多留下一些家底,闖出一番名頭也好叫人多對她投注一些關注,我才不會在乎旁人怎麼彈劾,旁人怎麼說的,與我又有什麼相干。”
說到此處,白希雲搖頭嘆道:“也只有在你們跟前,我能如此發牢騷。你們別嫌我婆媽才好。”
說起白希雲的身世和經歷,駱詠和管鈞焱二人都又是同情又是心疼,此時哪裡還會在乎他嘮叨兩句?他們怕的是白希雲將一切都憋在腹中不肯說出來。
但是管鈞焱素來傲嬌,絕不會將這些話說出口,只諷刺他:“你還知道自個兒嘮叨啊。”
白希雲白他一眼。
三兄弟說笑了片刻,白希雲便起身道:“明日我們回府,沁園裡會安排大哥的住處,大哥的病症未曾痊癒,一定要去與我們同住才好,這樣一來也方便妙兒為你調養,這些日你瞧我的身子,在看我那連襟的身體,便知妙兒的醫術有時候要比御醫還要靠得住。”
“知道了。真是時時刻刻都在吹噓自個兒有個好媳婦,叫我們看了都氣的牙癢,還不快出去。”駱詠玩笑著哄他走。
一夜無話,次日清晨白希雲便吩咐人預備車回了侯府。
到侯府卻並未走正門,依舊是走沁園的側門。
沁園如今已經是獨立於侯府的存在,白希雲臨出門前特地安排了人看守,就算他們回來,一切也是井井有條。
齊妙吩咐了愛蓮去安頓隨行而來的王家嫂子,便要回臥房檢視,才剛上了臺階,卻聽後頭有兩個女聲嬌滴滴的給白希雲行禮:“世子爺。”
白希雲剛將駱詠和管鈞焱帶去沁園第一進院落當做客房使用的廂房,本想回來告訴齊妙休息片刻在去上房請安,誰知就被這輛女子給攔住了。
“你們是眉蘭和眉珊?”
眉蘭眉珊喜的面上通紅,慌忙點頭道:“回世子爺,正是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