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乾淨,留了玉蓮和冰蓮帶著婆子在屋裡伺候著,見齊好已經沉沉的睡了,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下。
一夜無眠,這會兒她面色憔悴,眼眶陰影很重,但即便如此也無損容貌,只曾柔弱氣質。
到了前廳,重新跟梅老夫人和二奶奶行了禮,齊妙就道:“梅老夫人,姐姐才剛生產過,且方才又經歷了一番風險,這會子人還不易挪動,我有個不情之請,想留姐姐和姐夫,以及剛剛出世的小外甥在侯府住兩天,等姐姐能夠挪動了再回貴府上坐月子,您看可好?”
梅老夫人這會兒得意藉著晨光仔細打量齊妙,見了她那眉目含笑的漂亮模樣就很喜歡,連連點頭道:“世子夫人說的,其實正是老身想要腆老臉來與你商量的,我是擔心孫媳折騰不起。世子與夫人不嫌,能留人,著實是領老身感佩不已。”
“您千萬不要客氣,我與姐姐自小相依為命,姐姐一家子安好,我才能放心啊。何況這一次,終究是我帶累了她。”齊妙赧顏,不願意在外人面前說起白希雲家人的不是,就只得抱歉的笑。
梅老夫人哪裡能不懂,就算知道的不全面細緻,也大致猜得到。
“世子夫人不必往心裡去,人心自有一杆秤,我聽說,安陸侯夫人和齊將軍夫人還都覺得你是學了妖法?”
齊妙驚愕,想不到梅老夫人已經知道了。
見白希雲並無尷尬和不願,齊妙這才道:“是一些誤會。我婆母和苗姨都覺得我閨中沒有學過醫術,驟然之間會了醫術,還得了皇上和萬貴妃的賞識必定是妖魔附體。其實他們只是不知道我背地裡下了功夫罷了。”
面對多了豺狼虎豹,齊妙睜眼說瞎話也是張口就來了。
梅二奶奶道:“無論如何,侄兒媳婦的命也是你救下的。我這侄兒是有福氣的,得溫柔嬌妻,如今又喜得麟兒,娘,咱們回去得好生慶祝一番才是。”
梅老夫人連連點頭,想了想就道:“你跑趟腿兒,回府去將咱們先前找好的乳母帶來,還有這兩日要暫住白世子這裡,恐人手不夠,也帶一些人來,最要緊的是先回去與你大伯子一家說了,就說齊氏誕下一子,母子均安。”
二奶奶笑著點頭,就忙出去了。
再無旁人,梅老夫人就拉過梅若莘的手,嘆息道:“我這孫兒是個苦命的,小的時候,大約四五歲時候生過一場病,後來七八歲時竟慢慢的越來越痴傻了。說他傻,可他忠孝仁義什麼都懂,讀書習武也不笨,只是為人處世行同稚子。我們找了許多大夫去看,有說是發燒吃壞了藥,也有人說是先天的病。”
看向齊妙,梅老夫人眼中滿是懇求:“世子夫人,你妙手回春,竟能止住了我那孫媳的血,那等兇險場面都能從容應對,還請你為我孫子也瞧瞧,可好?”
“梅老夫人太客氣了。即便您不說,我也是要看看的。”齊妙對梅老夫人的印象極好,自然不會拒絕,何況這也是為了齊好。
梅老夫人忙吩咐梅若莘坐下。
齊妙起身去在他身旁落座,就將指頭搭在他寸關尺上垂眸診治。
待到雙手看過,又起身翻了翻他的眼皮,讓他伸出舌頭來她看,還起身在他身後,以蔥白一般瑩潤的指頭按了按梅若莘的後腦。
當指頭壓到後腦上某一點時,梅若莘皺了眉,仿若稚子般不依的搖頭:“放開,這裡疼!”
齊妙揮退了服侍的下人。
梅老夫人一看便知有戲,因為她凝重的神色不是作假的。
齊妙低聲道:“我覺得姐夫至此的原因不是因為生病吃錯了什麼藥,而是因為他的頭部受過創傷,腦中似有某處有淤血阻塞,阻止了他某一處的神經無法傳達訊號。。”
“淤血?”梅老夫人喃喃:“神經,傳達訊號?”
齊妙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