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自然知道。”駱詠歎息道:“三弟說的這些你雖然要放心上,卻也不能一直壓在心頭,畢竟往後你與萬貴妃和二皇子相處的機會還多著呢。這些話做哥哥的告訴你,你千萬要聽,二皇子是萬貴妃的兒子,若是真將來有一日他犯了錯,那萬貴妃必然還是護著自己孩子,你這個義子自然是要靠邊站。”
說到此處,駱詠也不無嘆息的道:“這世上護犢不講道理的母親多得是,若是做兒子的瞧上了什麼女人,做母親想盡辦法去幫他奪來呢?”
駱詠的話,讓三人同時不自禁想起了老太君。老太君著實是這類糊塗母親的典範。白永春覬覦兒媳難道是什麼光彩的事?可老太君就是從未想過這件事道義上是否說得通,一味的煽風點火要達成兒子的願望。這樣的母親明擺著是專門為了培養出各類犯人存在的,白永春落得今日殘廢,一大半要歸功於母親。
“罷了,我們的擔憂你都知道,此事暫且擱下,我們也不會在弟妹跟前胡說。”駱詠道:“這會子你還是好生回去安慰弟妹,我們便不耽擱你的時間了。”
管鈞焱也打趣白希雲:“若是再耽誤下去,二哥可不是要焦急死了?這會子就已經急不可耐去陪伴二嫂了。”
白希雲臉上一紅,本來沒這個想法,被他們一說也有了。
兄弟三人就此散了。白希雲快步的回了臥房。
齊妙這會兒剛用了“加料”的安胎藥,渾身暖洋洋的正靠著臨窗羅漢床上就著明亮的燈光做針線。
她在親手為白希雲納鞋底。
這種活計原本她是不會的,好在原來的齊妙是個心靈手巧的女子,這些事都難不住她。而她也漸漸的迷上了為白希雲做這些事,原來看著自家男人身上穿的戴的都是自己預備出來的,著實是一件十分有成就感的事;這就彷彿是在他的身上標記了所有權一樣。
“黑燈瞎火的;偏要這會子做活?”
白希雲抽走了她手上的活計,在她身畔坐下,小心翼翼的打量她,道:“妙兒,你覺得好點了嗎?”
“我很好,一直很好。”齊妙雖然有些虛弱,但是服了藥就已經好了許多,加之她用了那神奇的血液,已經可以保證孩子無恙了。她的確是有一些累的,但是她絕不會在白希雲面前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舒服,不然這人還不知要亂想成什麼結果出來。
“我看你裙子上染了那麼一灘血,又怎麼會好?”白希雲到底還是擔憂,拉著她起身道:“咱們去早些歇下,你早點睡,多休息,明日好生進補品,別讓我擔心了。”
齊妙隨著他下了地,趿著屋內穿的軟底小黃鸝繡花淺綠緞面繡鞋,跟在白希雲的身後走向內室。
玉蓮和冰蓮對視一眼,笑著退下了。
齊妙和白希雲只是單純相擁躺下,白希雲摟著她,小心的近乎虔誠,就彷彿怕他會隨時消失一樣。
這一刻,齊妙明白白希雲的害怕。
往後再有任何事,她也一定要在白希雲的面前保證自己的安全才是,否則這男人自己就能將自己嚇死。
一夜好眠,次日,二皇子在田莊中動用了暗室。
將那漢子壓了過去一個個的審問,最後竟然得出了一個讓他沒有一想到的結果。
二皇子當即就趕往安陸侯府。
同一時間,張氏剛服侍老太君用了藥,正在訴苦:“我忍了一夜,終究還是覺得這件事應該跟您說說,母親是知道那小蹄子的性子的,昨兒她那樣折辱我,我是不怕,可是她藐視的卻是咱們侯府,是白家,一個女眷能夠張狂到這種程度,就是我不管教,老太君不管教,傳開來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說咱們侯府管教失嚴,漸漸沒落呢。”
老太君抬眸看了張氏一眼,心下便有些不喜。這婦人又開始搬弄是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