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轉向窗外。
白希雲只看她這般,心內便有了一些猜測。含笑問她:“你難道是為了學醫一事在內疚?覺得會因醫仙之徒的名聲惹來麻煩?”
齊妙看著窗紗上透過的隱約可見的窗外景物,默默地的點頭。
白希雲簡裝哈哈大笑:“你這傻丫頭,人都說女子有孕最易胡思亂想,我起初還不信,現在看來都是真的。”
白希雲是極少這樣開懷大笑的,多半時候即便想笑也只是輕笑莞爾,如今卻被逗的這樣,叫齊妙真真是氣也不是,好笑也不是,就只哼了一聲別開臉。
白希雲將她摟在懷裡輕輕搖晃,笑道:“好了好了,你且將心放回肚子裡,這等事情還要你來勞心費神嗎?你是不知道,外頭有多少人都在羨慕我,且不說別的,若你不是醫仙之徒,哪裡來的本事能將我治好?說不得這會子我屍骨都冷透了,到時候你豈不是悽慘?”
話雖然是玩笑話,可是前世他死後,魂魄飄蕩之際親眼看見齊妙身之所受,每每回想都覺得痛徹心扉。他不在乎外人怎麼看,這會子倒是慶幸她有這般的本事。不只是為了自己的活命,而是萬一將來他有個什麼,齊妙有一身醫術,好歹能夠是個有用之人,也能有自保的能力。
要知道,她的本事越大,需要用到她的人就越多,也就越安全。
白希雲思及此,不由得嘆息了一聲。說到底,他這個重生之人到底是沒有什麼安全感的。生怕老天爺哪一日忽然就會收回了給他的恩賜。他不怕死,卻擔心自己萬一那一日忽然離開人世會讓齊妙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
所以就算是外人不提醫仙之徒這件事,他都有心將此事宣揚開。
因為越多人需要她,崇敬她,她的生命就越有保障。
白希雲心中所惦念的自然不會與齊妙說,只能悄然將她放在心尖兒上寵愛著。期盼著能為她遮擋一切的風雨。
二人回田莊的一路都有說有笑,誰知道剛到了田莊下了馬車,卻瞧見了個意想不到的客人。
“二哥,二嫂。”白希暮披著一件深藍色的雲錦大毛領子棉斗篷站在一輛黑漆平頭的馬車旁,見二人下了馬車,便迎了上來,面上瞧著很是尷尬。
“你來了。”白希雲淡淡的笑。
他的笑容平淡,就彷彿從前還在侯府中時一樣,並不是分熱忱,卻也不疏遠,就像是一切不愉快都還沒有發生,甚至連那些牛羊也沒在田莊門前過。
其實,白希雲若是見了白家的人就能夠橫眉怒目,倒是比較正常的反應,讓人看著也能覺得心安一些。現在這樣,反而叫人捉摸不透。
白希暮心內十分忐忑,恭敬的給白希雲和齊妙行禮:“二哥,二嫂,許久不見。不知你們此番出行還順利不。”
“還好。”齊妙笑道:“進來說話吧。”
白希暮有些受寵若驚之感。
他想不到經過了牛羊那事,連順天府都給驚動了,白希雲和齊妙見了他還能給個好臉看。
白希暮自然是知道白永春出主意做的那些事的,就連他這個旁觀者看了都覺得牙磣的慌,哪裡有自己做生意錯了決策弄來一群牛羊,就冷要推去別人家養的?人家主人不在家,還弄了個牛羊堵門。
早有這樣打算,早前為何還要將人強行趕出家門?這樣不是不地道是什麼。
但是白希暮也有自己的私信和打算。就算白希雲夫婦離開了侯府,他還是可以與之私下裡走動的,無論如何,他們兄弟之間的情誼也曾經是真實的,不該就這樣放棄。
一行人進了莊子,白希雲便與齊妙一同引著白希暮在前廳落座,吩咐下人上了茶。
齊妙仔細打量了白希暮的神色,一時間倒是摸不清他此行而來的目的為何。難不成是白家出了什麼事,就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