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方道:“問清楚,那大夫都做了什麼,什麼來歷。知道多少。另外還有那老媽子和婢女都怎麼一回事,為何沒有帶來。”
“是,奴婢這就去問。”
蘇名博行禮退下,不多時就回了養心殿。
皇帝此時心情已經平靜許多,手中把玩著一對核桃,盤膝坐在鋪著明黃褥子的臨窗炕上,安靜的屋子裡就只聽見自鳴鐘聲和核桃被轉動摩擦出清脆的“咔咔”聲。
“皇上。”蘇名博行禮。
皇帝並未抬頭:“說吧。”
“是,已經問清楚了。那老媽子姓催,原是德王府裡的一個下人。兩個婢女是徳王外頭買來的。這段日子一直都是他們在服侍齊大夫。對齊大夫倒是盡心盡力。此番出了事,因他們並不知其中內情,從前也不知齊大夫的身份,只是奉命照顧齊大夫,齊大夫心善,怕他們丟了性命,就暫且將人帶回了府裡留用,金吾衛的人則是入宮來請皇上的示下,這幾人是留還是不留。”
皇帝並未馬上回答,只是“嗯”了一聲,示意蘇名博繼續。
蘇名博又道,“那位大夫姓鄭,是徳王幕僚推薦的大夫,如今是徳王府的府醫,因擅長針灸之法,此番奉徳王的吩咐給齊大夫扎針,封鎖穴道,讓齊大夫口不能言,神不能動,以免逃脫。才剛下面的人用了一些手段,那位鄭大夫倒是說了個乾乾淨淨,他倒是事先就知情的。”
皇帝想了想,道:“齊氏心善,且老媽子和婢女都是無心之過,既然現在跟了齊氏,就不追究吧。鄭大夫,殺。”
“是。”蘇名博垂眸應是,看似並不意外皇帝如此決定。
皇帝又道:“徳王和徳王妃現在何處。”
“是一道去了白大人的府上賠罪的。後頭有金吾衛之人跟隨保護著皇上不必擔憂。”
說是跟隨保護,其實是監督是否完成聖命罷了。
皇帝疲憊的道:“就這樣吧,待他們回王府了,你再來回話。”
“是,奴婢告退。”蘇名博行了禮,便躡足退了下去。
此時的田莊門前,二皇子和趙其芳的馬車正緩緩停下,金吾衛的人上前去叩門。
二皇子先跳下馬車,負手站在一旁。面色陰沉若有所思。
趙其芳則是先拿了小把鏡和粉撲來補妝,確信自己的模樣不會太狼狽,這才撩起車簾踩著紅漆腳凳下來。
守門的門子得了白希雲的吩咐,這會子已經飛奔進去回話了。
二皇子與趙其芳便一左一右的站在馬車兩側。二皇子懶得理會趙其芳,恨毒了她此番給自己找了這麼大的麻煩。而趙其芳卻不住的看向徳王,乞求他能給自己一個正眼,那樣自己就有機會解釋了。
不多時,門扉開啟,下人們出來行禮,道:“德王殿下,徳王妃,我家大人有請。”
白希雲和齊妙竟沒有迎接出來!
徳王面色一沉,不悅的皺緊了眉頭:“你家大人和夫人讓本王進去?”
“是。請徳王殿下和王妃進去吃茶敘話。”
“你們回話時稟明是本王親臨嗎?”
門子互相對視,似乎是不明白徳王的意思。
二皇子煩躁的一甩袖子,心裡明白以白希雲的聰明和厲害,此事必然是再度記恨上了自己,是故意不出來迎接,要在自己的面前擺出高一等的架子的。
因為白希雲定然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之後,他一定不會來與他們夫妻主動見面。既然來了,就一定是奉旨而來。既然奉旨,那便是皇上已經知道了這次的事,他作為過失的一方,一定是來賠罪的。
既然是登門賠罪,白希雲就做足了姿態,不肯出來相迎。
二皇子咬牙切齒,只覺得自己與白希雲多年的友情,都不及一個女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