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希雲當即沉了臉,“齊將軍是登門來特地為了齊二小姐出頭嗎?難道二小姐作所所謂,也是您背後授意的?”
“我與我女兒說話,白大人,哦,不,是林大人,還是先閃開一旁去吧!”
從前齊將軍見了白希雲還很客氣,因轉了舵,存了巴結的心思,幾次三番登門求而不成才偃旗息鼓,如今白希雲從侯府世子變成了貧民賤種,而且連安陸侯的爵位都不存在了,這樣的情況在齊將軍看來,便完全失去了巴結著的必要,他也真是運氣太差,早知白家如此不爭氣,他就不會答應白家的親事,如今可好,女兒嫁了等於白嫁,白永春那個老沒羞臊的不但惦記著自己女兒,還連他休棄的苗氏也惦記上了,而一個成器的白希雲還不是白家親生的,還是個賤民養的……
越是想,齊將軍就越是覺得心裡憋悶。
他對白希雲說話時又怎麼可能有好氣兒?
白希雲只需掃一眼就能明白如今齊將軍心裡的想法,心下不免覺得好笑又憤怒。好笑的是他與齊妙竟然總會遇上這樣的奇葩,憤怒卻不是因為他自己,他又不是齊將軍的誰,他擔心的是齊妙被氣到。
齊妙卻是意料之外的笑了起來,語氣輕鬆又溫和的道:“齊將軍能如此說話,甚好。”
齊將軍不明所以,憤怒卻不曾減少分毫,怒道:“你在說些什麼!”
“我的意思是,齊將軍既然如此瞧不起我們夫婦,打定主意是來撕破臉的,往後我們便也不需要再顧及你了。往後大路朝天咱們各走一邊,互不相干再不往來便是了。”
“你!你別忘了,你可是姓齊的!”
“若是我娘還在,一定巴不得我和長姐都不姓齊!難道齊將軍縱容苗氏害死我娘,這些年來就不會做噩夢嗎?”齊妙此時笑容依舊,話音也並不尖銳,但是嘲諷之意十分明顯,“齊將軍那般寵愛苗氏,到如今卻是這樣,也真真叫人唏噓。”
一個男人,被這樣戳脊樑,且說話之人還是自己女兒,齊將軍已氣憤的不能自已,揚起手想要打,可是礙著一旁站立著的德王殿下派給白希雲的侍衛也在,又想齊妙如今有身孕,她又是萬貴妃眼皮子底下的紅人,對三殿下還有救命之恩,他拳頭握緊又放鬆,如此反覆數次才深吸一口氣強壓下自己的脾氣,點指著齊妙道:“你個不孝女,你就是這樣對你爹說話的!”
“你根本也沒將我當做女兒,只當做交換利益的物品罷了,如今又來用道德綁架我,難道這大周朝還沒有我說理的地兒去?你來給齊婥出氣,怎麼沒問問齊婥到底做了什麼事,還是說她趁著我懷有身孕來勾引我的夫婿是齊將軍授意的?若真如此,那可就是大笑話一樁了,我今日恰要入宮去,正巧可與皇上與萬貴妃說一說,這世界到底怎麼了,為何一個個明明該是與我們夫妻最親密的親人,卻一次次的當面就來給我們捅刀子,難道將我們扎的鮮血淋漓的還不夠嗎?”
齊將軍被齊妙一番搶白,氣的臉色都白了,想講道理,卻因方才對話之中抓到了齊妙說的那句“今日入宮”而有所顧忌,心下尤疑,面上卻不動聲色,冷笑道:“你入宮?你不過是自學了那麼一點三腳貓的醫術,也不知是撞了什麼大運才治好了三殿下,皇上仁慈,才勉強容你個小女子張狂!莫說是你,就是我想要求見皇上和貴妃娘娘都不容易,你還敢口口聲聲的說什麼入宮,你能與皇上說上什麼話!真真是大言不慚,我齊大勇怎麼會養出你這樣不知廉恥的女兒!”
“夠了!”白希雲再也聽不下齊將軍如此張狂詆譭齊妙,自己的媳婦自己都捨不得說她一句重話,當做心尖兒一般寶貝著,卻屢屢在外人面前要忍氣吞聲,還要忍著怒氣與人爭吵,豈有此理?!
“齊將軍若是純粹來找麻煩的,就請回吧,今日我二人還要入宮,耽擱了皇上吩咐的差事到底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