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今日是自己過去的
可自己沒去,陳純瑤去了
春桃是大太太打發在自己身邊的丫鬟,本來該陪著自己,這一次,在什麼都不知道的狀況下,陪了陳純瑤。
那麼乖巧伶俐的丫頭,才不過十二歲!
周炎這個畜生!
大太太這個總是念佛的女閻羅!
難怪陳純瑤會被帶走,弄到這一步,自然是不能再呆在家裡帶壞其他的姑娘,只能被送走,等到陳家和靖遠侯府那邊商量出個法子,再把陳純瑤嫁出去。
大老爺也是全都知道了,才會被逼著不得不插手管內院後宅的事。
只要一想到大太太所有的手段本都是衝著自己來的,純歌就覺得毛骨悚然。
到底是什麼樣的怨恨,大太太才會這樣瘋狂,這種手段,不管成還是不成,大老爺事後知道了,陳家上下知道了,就算是會順著大太太的意思辦事,可大太太之後要面對的,恐怕也並非容易料理。
大太太卻還是做了,簡直就是孤注一擲,像是要拉著自己一道進地府一樣純歌心中五味雜陳之餘,不由對這件事背後隱秘的根由起了追根究底的心思,更有了十足的危機感。
厭惡的這樣深,大太太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若在綏南,自己還能想法子拉攏三太太在前頭擋一擋,在京裡看來,還是隻能靠著大老爺。
已經犧牲了這麼多,不能半途而廢!
第六十九章 恨(上)
陳純芳一大早起身喝了藥,武哥兒就被母牽過來給請安。聽見武哥兒嫩嫩嗓音喊著母親,枯黃面容上,也不泛起了一絲紅暈,目光盈盈閃動,隱有水漬。
母在旁邊急忙討好,說武哥兒最近又會了背好幾首詩,太夫人還誇武哥兒伶俐。陳純芳高興的忙叫人給武哥兒做幾件新衣服。
武哥兒巴在陳純芳身邊,見旁邊紫檀長方炕几上一個玲瓏瓷碗還剩著黑乎乎的藥汁殘渣,伸長了腦袋去看,就捂著鼻子道:“母親總是喝這些臭臭的東西,武哥兒不喜歡。”
陳純芳一怔,摸著武哥兒認真的小臉,就抱著武哥兒哽咽起來。
武哥兒不明所以,只是眨著眼睛喊母親抱的緊了,他透不過氣來,好不舒服。
黃媽媽從外頭急匆匆走進來,聽到武哥兒的話,又見了陳純芳這樣,心口嘶啦啦的痛,忍不住捂了嘴,深吸一口氣才,勉強撐著沒有痛哭出來,走到陳純芳身邊,把武哥兒從陳純芳懷裡扯出來,強笑道:“夫人這是做甚,快過年的時節,正該高高興興的。”
陳純芳鬆開武哥兒,擦了擦淚,想要說幾句,瞧見黃媽媽是一個人進來的,立時覺得有些不對。
母親說好今日要過來國公府一趟,黃媽媽一大早就出去親迎,為何不僅母親沒有來,連身邊得力的丫鬟婆子也沒有派一個過來!
墨眉輕彎,陳純芳就摸著武哥兒的臉,哄他說給他新做了玫瑰糖,讓他回屋子去吃。
武哥兒方才被陳純芳抱的不舒坦,眨著湛黑眼珠望了望陳純芳,聽話的被乳母抱著下了炕。
快出門檻時候,武哥兒猛的扭頭望著陳純芳,一臉希冀道:“母親,我想找文哥兒玩去,他那裡有木頭劍,木頭刀。”
陳純芳心裡正擔著心,聽見武哥兒提文哥兒三個字,還說要去玩木頭劍,木頭刀,刷一下沉了臉。
“玩那些做什麼,回書房唸書,或是叫先生給你念故事聽,都使得。舞刀弄劍的,將來也只能上沙場掙命去,半點詩書禮儀都不懂,有甚出息。”
武哥兒被陳純芳嚇住,縮著身子抱著乳母脖子,眼睛卻依舊怯怯看著陳純芳,一副不死心的樣子。
陳純芳氣的厲害,瞪著武哥兒沒說話。
黃媽媽看著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