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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脾性,再清楚不過。

在嫡母跟前養大,性情多有驕縱。可又因著庶出的身份,慣會看人眼色。人前是從來不露聲色的和氣,揹著人,也不會像十二姑娘那樣,直接掄了棍子,抬了巴掌的打。自家姑娘要整治人,只會拿些細尖又鋒利的,照著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死命戳。

自己好幾次,被燙紅的長針刺到脊柱上,差點再也不能起床走動。

比那些表裡看著嚴重的瘀傷厲害多了。

絳霜戰戰兢兢,眼見著陳純荔反而漸漸的露出笑容,心裡一寒,急忙扯住還在哭哭啼啼的降雪,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

“姑娘是主子,你不過就是個奴才,要你做什麼事體,還敢跟姑娘多嘴。”

說完,連推帶趕的就把降雪推出了房門。

等到了門外,才掏出帕子給降雪擦淚,“想個法子,好好辦差事吧。你終究,是要在姑娘手底下討飯吃的。”

降雪聽著話,抽抽噎噎的走了。

絳霜回到屋子,看見陳純荔在趕製靈猴獻桃的繡活,湊過去還沒開口巴結,已經被陳純荔扇了一個耳光,繡花針劈頭蓋臉的紮在了背上手臂上。

“小蹄子,打量我不知道呢,敢幫著丫鬟對付自己的主子,欺負我不是母親肚子裡出來的,是姨娘生出來的是不是。等我做了國公夫人,看你們這些東西還敢不敢小看我。”

陳純荔滿臉猙獰的罵著,絳霜只敢站在原地,忍著痛,連哭都不敢哭一聲。

翡翠站在視窗,瞅見降雪抹著眼淚出了屋子,陳純荔那邊又關了房門,隔壁陳純瑤似乎也是消停下來,就把窗戶關嚴實了,急巴巴的湊到純歌面前。

“姑娘,都沒聲了,屋門窗戶也都掩上了。”

純歌點頭,叫琥珀過來幫她拆藥棉布。

翡翠一邊在旁邊幫忙一邊還奇怪的道:“姑娘這是做什麼,大太太明明給了上好的內用藥膏下來,說明早起來傷口就好,也不會留疤,偏還叫我們包的跟骨頭折了一樣,現下又拆了。”

純歌聽著翡翠咕噥,淺淺笑著,沒有說話。

第三十九章 秘密(一)

不包成這樣,只怕大太太交待的繡活,就得亂七八糟的送到太夫人的面前。

自己的女紅最好,在陳純瑤和陳純荔心裡,就是第一個要除去的人。別人要想下手,總會找到機會,與其防不勝防,不如干脆斷了別人的念想。

等她們都以為自己受了傷,做不出好的女紅,自然就會把心思動到別人身上去。

翡翠還在唧唧咕咕的,琥珀已經把紗布全都拆了下來,細細的給純歌上了大太太送來的藥膏。

純歌立時感覺到一陣冰涼,先前火辣辣的痛感都消散不少。內用的藥膏,果然不同外面賣的傷藥。

不怎麼痛了,純歌就叫人把先前繡制了一半的寒梅冬雪拿過來。

大太太說要送繡活的時候,道太夫人上了年歲,送些仙鶴壽桃,老龜拜壽這些花樣較好。

可自己看著太夫人的屋子,但凡座塌,背靠,木椅花紋,瓷器條理,都是梅花。

屋子裡,唯一沒有梅花圖紋裝飾的,就剩那架大屏風了。

若是自己能在這幾天裡,把以前在家繡了一半的寒梅屏風架面趕出來大太太帶著純歌幾個過去拜訪了國公府沒兩日,李家就傳來了陳純芳病重吐血的訊息。

大太太臉色慘白,慌得急忙叫人備馬車,趕著過去了國公府。本還在屋中給大太太請安的純歌幾個,就準備各自回自己的屋子趕繡活。

純歌走到門檻的時候,還被陳純荔有意無意的撞了右手,純歌眼簾一動,伸出左手去按著手背。

陳純荔見了,歉疚的道:“十三妹妹,真是對不住了,我也是一時沒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