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又不能追問。
“你接了家裡的事情後,第一件事,就是先給蕤娘挑陪嫁的丫寰。”
純歌還在那兒想著自己的心事,轉眼聽到李建安這麼說,怔了怔,脫口道:“您說什麼?”
李建安望著純歌這幅不敢置信的樣子,只是苦笑,解釋道:“蕤娘許給了顧閣老的幼孫,再有兩月,就要出門了。”
即便是李建安說的這樣情楚,純歌還是覺得自己聽錯了。
蕤娘?
“二姐姐的蕤娘?”
李建安聽到二姐姐兩個字,就想起了當初從屋子裡抬出來時,肚子鼓脹的陳純元。
溫柔秀美的女子,不像陳純芳的高傲,也不像自己懷裡這個小丫頭一樣這麼嬌滴滴的惹人疼惜。大多時候站在自己面前,都是一言不發,也不多話。
後面生了蕤娘,又有了身子,結果卻
要不是出了這樁事,自己也不能一直記得她,實在是太過安靜的女子了。
李建安搖了搖頭,伸出手指摁住自己的眉心,重重揉搓了幾下,下意識中,卻將懷裡的純歌摟的更緊,然後點了點頭,“蕤娘生出來的時候,身子骨也不好。娘做了主,把她送到水月庵去做寄名弟子。才接回家兩年,也不愛說話,就一個人住在娘那邊的西廂裡,興許你還沒見過。”說著這裡,就想起了純歌空擔了一個平妻的名頭,家裡的子女們卻都沒有整整齊齊過來敬過茶,“選個日子,讓他們都過來給你敬杯茶,你可是他們正正經經的母親。”
純歌嗯了一聲,明白李建安的意巴,卻在心裡不能認同。
說是母親,其實彼此心裡都清楚明白的很,心隔得太遠,不如少接融一些。
可蕤娘
陳純元當年死因如何,大家都各有各的揣測。
只是留下這個蕤娘,庶出,沒有生母,還在陳純芳手下討生括。難怪太夫人會藉口送去寄名,後頭接回來,也是一直養在身邊深居簡出。想必,是為了讓整個李家消停下來。
這樣一個孩子,嫁到了顧家,還這麼小。
純歌心裡就有了濃濃的憐惜之意,笑著和李建安道:“國公爺也真是自,蕤娘才多大,比武哥兒還小一歲呢,您就這般著急。怎不和顧大人說說,不說等蕤娘及笄,至少也得再等兩三年。”
李建安臉色一下子沉掉,看了一眼純歌,才淡淡道:“這是陳純芳做的主。”
純歌大駭。
這意思,這口氣,分明就是說陳純芳瞞著他定了這樁婚事!
難怪李建安會對陳純芳不滿至此,連掩飾都不屑了。
兒女婚事,尤其是庶出的子女,雖說大多是由嫡母做主。可大家族裡,每一柱婚事,都是有講究的。
自己的婚事,不也是大老爺陳端儀這些男人互相商量妥協的結果。
陳純芳這麼做,真是不怕惹惱了李建安,還是覺得橫豎都要沒了,乾脆摔破罐子。
純歌低著頭,徹底沉默起來。
這件事,太敏感,自己的身份,也尷尬了些,還是繞過去的好。
只是也不能不說兩句表明互場。
純歌就低頭思索了一會兒,給李建安道:“我剛學著管家,您就給我派這麼大的差事,我怕打理不妥當。”很惴惴不安的樣子。
李建安也知道這是有些難為,不過已經對不起自己的女兒,李建安可不想再將籌備婚事的事情交到陳純芳手裡或是四夫人手中。
那李家抬出去的嫁妝,可就要貽笑大方了。
李建安想了想,摸了摸純歌的頭道:“你要是有不明白的,就去問娘,過兩天,二嫂就要從莊子上回來了,也能幫幫你。”
想到純歌手下的童媽媽在處置安姨娘時候的利落,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