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和陳純芳鬧成那樣,心裡最喜歡的,就是能夠有個賢惠大度的妻子,幫著在家裡主持中饋,孝順長輩,也能和妯娌圓融相處。
如今陳純芳做不到的,懷裡這個小姑娘都做到了。
行事不驕不躁,進退有度,重視大局。
可自己心裡有個地方,偏偏越來越覺得不滿足,總覺得每回抱著她,身體是溫香軟玉,那內裡的心,卻不知道丟到了什麼地方去。
日復一日,尋不出根源,就只能盼著她更重視自己一些了,否則每回看著她對姨娘時那樣和順憐憫的態度,比自己還要多幾分柔和,就莫名懊惱。
陳純芳對妾和庶子心狠手辣,自己擔憂。
這個傻丫頭,對妾憐憫,對庶子關懷,自己還是不舒服。
想來想去,自己倒是成了難伺候的人。
純歌揣度不出李建安心思,只能嬌嬌的笑了一聲,“國公爺好端端的說這個,您是這家裡的頂樑柱,怎能跟丫鬟乳孃他們比較。”
李建安低頭望著純歌如玉笑顏,眼底卻一片精明澄澈,心裡生出幾分悶悶來。就揉了揉純歌的發,勉強笑道:“是麼?”
純歌當然看得出李建安心有鬱結,不過也不好再問。唯恐李建安再問些匪夷所巴思,出脫性情的話來,就哄著要李建安先去歇息。
李建安坐在床邊,看著純歌蹲在地上脫鞋的專注和自然,上一回那種不自在的彆扭再度捅上來,就脫口而出道:“你是甘願這樣伺候我?”
這算是什麼話?
要讓自己說甘願,當然不甘願,畢竟自己不是真正的古代女子,哪怕拼盡全力去適應,也終歸不是。
在這裡別的女人看來,不管是再精明再潑辣厲害的,伺候丈夫都是本分。
可自己卻以為,夫妻之間相處之道,乃是彼此尊重,互相體貼。這樣的要求規矩,對李建安說出來,無疑是惹人恥笑罷了。
純歌斂去心裡思緒,就揚起一張燦若春花的小臉道:“國公爺今兒怎麼竟說稀罕話,您是我夫君,伺候您本就是我的本分,如何會不甘願。”
李建安就摩挲著純歌細膩如凝臘的臉,半晌苦笑道:“你果然是甘願。”
純歌還在雲黴之中,不明白李建安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李建安忽然就彎腰自己穿了鞋,扔下一句要去靜思齋,不必等著用飯,拔腳離開了。
童媽媽和翡翠幾個守在外面,看著李建安歡歡喜喜進去,本來還暗自高興。結果就看到李建安自己掀了簾子,神色陰晴不定的走出來,登時心中大急。
等李建安走了,童媽媽就急忙進去裡屋,看見純歌還半蹲在地上望著門口發怔,嚇了一跳,就過去攙純歌起身,嘴裡唸叨道:“夫人,這又是怎的了,國公爺先頭還歡喜的很,你是說了什麼,還是做了什麼惹國公爺不高興?”
純歌卻猶自怔怔站著,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童媽媽急得很,和翡翠紅玉幾個都擔憂的望著純歌。
夫人是庶女嫁過來,本來就沒有根基。就算是嫡女,陳家跟國公府差的不是一點半點。根本不能指望孃家幫手做主爭寵。
太夫人現下看著寵愛夫人,其實都是看在國公爺的顏面上。歸根結底,一家子上上下下都是靠著國公爺活著罷了。
要是夫人連緣由根子都不知道就失了國公爺的心,今後日子可該怎麼過!
再說了,夫人至今還沒有正正經經去祭拜祠堂,連繼室的正經名分都沒定下來,萬一國公爺再娶一個回來。
童媽媽幾個越想越害怕,到最後簡直是不寒而慄。
“夫人,夫人,到底怎麼回事,您倒是說說啊,也好一起想想主意。好歹國公爺這些時日都寵著您,咱們要是把根子找到了,想要挽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