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跪在地上悶不吭聲的陳端儀和連大奶奶,又看到旁邊的下人皆是一臉恐懼的樣子,長嘆一聲道:“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大太太終於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自己往日也不是沒有挑釁過,可老爺從不會這樣疾言厲色的來對待自己。
何況夫妻多年,彼此之間還有什麼不知道。
老爺可是最要臉面的人,要真是不高興自己去李家。就憑著自己今天並沒有真的去把陳純歌如何,也沒有真的就跟李家撕破臉,頂了天去,老爺也不過就是叫退下人,然後說自己幾句。
當面教妻可是大忌。
老爺居然連端儀夫妻兩個都不避開,半點也不忌諱自己這個婆婆今後在兒媳面前還是不是有威嚴。
可自己也沒有做其他的事情。
難不成真是為了藥!
大太太想著,就猶猶豫豫的看了一眼那摔在床上的小瓷瓿。
大老爺敏銳的捕捉到大太太的目光,就哼了一聲道:“你如今也知道這藥有問題了?”
大太太心中存著疑惑,就沒吭聲。
大老爺卻不肯放過她,就把小瓷瓶捏在手中,舉到大太太面前,非要她看的清清楚楚不可。
“你可知道這藥是什麼!”
大太太望了望還在屏風邊上跪著的姚媽媽,見她一身血跡,嚇得一個饊靈,嘬嚅道:“仙壽膏。”
“仙壽膏!好一個仙壽膏!果然是吃了大補的東西,效果好得很,都能讓你這個中風了的人還有精神跑到定國公府去惹事!”
聽見大老爺冷冷的譏諷,大太太心裡立時又湧起一陣怒火,只是看著大老爺盛怒之中,也沒有說話。
大老爺就把瓶子舉起來摔個粉碎,怒道:“這分明是阿芙蓉做的丸藥,你還說是什麼仙壽膏!”
“阿芙蓉……”
大太太先是尖叫了一聲,接著就猛的將眼神沒向地上的陳端儀,滿懷希望的道:“端儀,你告訴我,這是不是阿芙蓉?”
陳端儀苦澀的喊了一聲母親,含淚道:“那個王大夫,我和父親早就聽說過。母親,您是我的親生母親,這段時日,為了您的病,我前前後後找過多少大夫。父親也是到處託人。那個王大夫我也曾打聽過,後來還是同僚告訴我,說是他家中有老母吃過王大夫的藥,雖說氣色大好,人卻變得一天都不能離了藥。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我和父親當時就生了疑惑,可這種事情不能胡說,只好找了給您診脈的太醫,買了王大夫的藥去讓他看看,誰知道您竟然早就偷偷的買了藥。還以為我們是捨不得花錢。”
陳端儀說著只覺得心痛如絞,面色一片灰敗。
大太太卻眼前一黑,一口氣梗在了那裡。
阿芙蓉!
阿芙蓉!
自己是官家太太,不是不懂事情的賤民。
本朝開國以來,就有太祖皇帝下了聖旨,阿芙蓉乃是劇毒害人之物,民間不得擅自栽培賑賣。只能有官府種植之後,賣往番邦。
凡是擅自種植出售阿芙蓉甚至是服用的,都會被律法治以重罪。重者,甚至會被全家抄斬。
自己總覺得這藥吃了之後療效太好,人立時就變得精神起來,一日不吃,就覺得渾身不對。
本以為那個王大夫一個民間庶民,定然不敢在自己這個官府夫人身上動手腳,沒想到竟然敢賣阿芙蓉給自己。
想到這段時日的症狀,大太太頓覺得手足冰涼。
大老爺對大太太夫妻之情已是徹底消耗殆盡,見到大太太惶惶不安的樣子,也沒有半分不捨。反而將眼神在屋子中下人身上掃視了一圈。
一屋子丫鬟婆子就覺得渾身冰涼,一腳都踏在了鬼門關上,也不知道是誰帶的頭,就都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