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頓時就想拉劉慧起身。
但是劉慧高高昂著頭,看著宋天天,眼框有些紅,眼神卻堅定,“我並不是為了你。”
宋天天又是一怔,今天發生的事情她一點都不明白。
劉慧低下頭,彎腰埋身,重重磕在了地面上,“我……我是為了……”她吸了口氣,搖了搖頭,像是連自己也不知該如何說似的,“陛下,我只求你,當好這個陛下。”
宋天天仍愣著,不知道該應答些什麼。
而劉慧已經起身,又轉身衝著梁婉躬了躬身,便依著梁婉的吩咐,撩開簾子欲退。
退下之前,劉慧再度回頭,看了看宋天天,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梁婉,看著周遭的一切,那雙眼中滿滿溢著留戀。
梁婉竟然也沒有斥責她的無理,只是笑笑,“下去了,就好好休息。你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別再牽掛太多。”
劉慧聞聲又點頭,眼中重回堅定,再離去時,已沒有一絲遲疑。
“這個孩子……”梁婉望著劉慧的背影,幽幽嘆道,“也算是天賜與宗吾的。”
宋天天茫然地聽著這句話,看到劉慧已走到門口。
門口正站在那個將宋天天領進宮的老宮女。
“添兒,過來,讓我好好看看。”梁婉又喚道。
宋天天點頭,乖乖巧巧走到梁婉床邊,伸出一隻手,任她握著。
宋天天的視線卻依舊停留在門口。
她看到那個老宮女手中端著一個小瓶。
那宮女將小瓶遞到劉慧眼前,劉慧僅僅停頓了一瞬,便伸手接過小瓶。只是在觸到小瓶的那一剎那,劉慧的手有一絲抖動。
看著這景象,宋天天察覺到有一點不對。
劉慧卻沒再回頭,只是又朝著那個宮女躬了一身,繼續向門外走去。
待劉慧的身影已被掩在門外後,那宮女抬起眼,看向宋天天。那眼中的冷冽,看得宋天天一陣心驚。
“不……”宋天天腦中一股心緒猛地一湧,還未待理清這股心緒到底是什麼,她便已急著朝劉慧追去,“不行!”
梁婉仍緊緊握著宋天天的手,被她這兩步拉得朝前猛一仰,頓時又是一陣咳嗽。
宋天天不得不停下腳步,卻無法將自己的手從梁婉掌中抽出。
梁婉咳得臉色發白。
宋天天趕忙再將梁婉扶回原位,撫著她的胸口幫她順著氣。
梁婉搖了搖頭,待終於止住咳嗽之後,抬頭直視宋天天的雙眼,卻是道,“她非死不可。”
宋天天一愣,手上動作也不禁停下。
梁婉現在眼中的狠毒令她心寒。剛才那一幕老慈少孝的景象,難道都是假的?梁婉剛才對劉慧的那些疼惜之情,難道也都是假的?
半晌,宋天天才喃喃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梁婉笑著又搖了搖頭,“添兒,你還要天真到什麼時候?”
宋天天咬著唇,腿有些發軟。
“慧兒的父親,十餘年前也是京中的一個官員,卻遭人構陷,鋃鐺入獄。”梁婉看著宋天天這摸樣,嘆了口氣,講起了舊事,“當年,她母親正懷著她,孤身一人四處求人救她的父親,這一段事蹟,不多時便傳到了泉兒耳中。當時泉兒剛逢變故,又正懷著你,便憐惜慧兒的母親,幫她翻了慧兒父親的案。”
宋天天望著梁婉,不明白她為何要說起這些。
“可惜,慧兒的父親在獄中受了折磨,出獄後沒多待上幾天,還是去了。她的母親,沒幾年也去陪了她的父親。”梁婉繼續道,“但是,她依舊記著這份恩,並將這份恩記在了你的頭上。我一見她,就知道,只有這個孩子,會心甘情願地幫你這一次。”
宋天天搖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