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頭來時還能看到他臉上乾裂的嘴唇以及被風吹傷的面板,簡直與普通窮苦家裡一個幹活的男人沒什麼兩樣。誰能看出他是丞相之子,並且在外五年當的都是知府?
宋天天看了他半響才道,“愛卿,這些年來辛苦你了。”
付沅衫恭恭敬敬地行著禮道,“能守護好一方,是我的榮幸。”
宋天天道,“你的政績我都看過,確實十分之好,尤其是三年前……很不容易。”三年前既是那場大災之年,付沅衫所掌管的沛東道是當時受災嚴重的府道的之一,然而後來沛東道所報上來的損失,是所有受災府道中最小的。
聽到這等讚揚,付沅衫也只是淡淡回了聲,“多謝陛下。”
“我的狀元郎,何必如此拘謹?”宋天天問,“你是如何在大災之下還將沛東道守護得如此之好的?”
“不過是鄉紳們仁善,讓我籌集到了許多善款善糧而已。”付沅衫說著又略微抬起頭看向宋天天,“當然,也多虧了陛下所撥給我們的糧米。”只是這句話中不知為何帶上了一絲嘲諷。
宋天天皺了皺眉,只想是這個傢伙還是一如既往地不買她女皇的帳。
“好吧,你的功績我都記著。”她向外擺了擺手,“退下吧,只要你一心為國盡職,我便不會虧待於你。”
付沅衫行禮道,“謝陛下。”
後來的一段時日,宋天天抽回了年前派到北疆去的那十萬兵力,並也召回了同時被派去的那位趙延將軍。
而且她派了一些兵力去剿滅宗吾南部的叛民。
自從宋天天親征歸來,或許是因為屠殺平民那事被傳了開,宗吾各地一直是小股叛亂不斷,但都不成氣候。
北疆剩餘的兵力倒是在繼續搜繳裴竹,但裴竹仍舊一直如同消聲滅跡了一般。
嘉希二十年的春種之時過去了,直到了秋收之時,裴竹也沒再出現。
下半年時付沅衫便被她提拔為了戶部侍郎。
這大半年的接觸下來,宋天天倒是發現這人並沒有她原本所想的那樣軟硬不吃難以相處,清高是清高了點,但為人處世也不失圓滑,對交到自己手上的事務也確實是盡心盡責。
越相處,宋天天越是想不通當日他話語裡的那一絲嘲諷到底是從何而來,到之後也便沒有在意那點芥蒂。
至於白南之……這大半年裡,宋天天削了他的監國之職,他也從不試圖再次參政,於是又恢復了沒事人之身,依舊整日沒事就守著那棵樹苗——哦,已經不能叫樹苗了,它已經被養成了一株一人高的小樹。
如果不考慮這個國家現在的內憂外患,這段日子還算是過得不錯。
然而上天註定不會讓宋天天過上幾個好年。
新年將近的時候,宗吾西北部再次起了小股叛變,宋天天再次派了兵去鎮壓。
而後,又是新年伊始的時候,噩耗傳來了:小股叛變在短短數十日內就轉為了大股叛變,並吃掉了被派過去的那幾萬朝廷鎮壓軍。
叛軍們高舉著“君王昏庸無道,我等翻身做主”的口號,集結成一片,不多時便成了一股不可小窺的勢力。
宋天天問她的臣子們,“我很昏庸嗎?”
沒有人回答是,大多數臣子都高亢著怒罵著那些叛軍,極少數則沉默不語。
宋天天嘆了口氣,放棄了這個問題。
很快,叛變區域越來越大,越來越多的人揭竿而起。
宋天天在地圖上擺了擺那些有叛軍出現的地方,而後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肚子疼……
晚上買的炒粉一點味道都沒有,好痛苦,完全不想吃完,以後再也不買這家的了……
☆、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