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們也該走了。”裴竹道。
宋天天還未答話,那邊裴瑤便驚叫道,“這麼快?”
“正午將至,我們已經在這叨擾了這麼久,難道還要打擾別人用膳嗎?”裴竹道,“更何況,父皇那邊催得緊,你早回去一分,也讓他少擔心一分。”
裴瑤不吭聲了。她雖然百般不願,但還沒想過要違背裴竹。
“姑娘,告辭了。”裴竹又看向宋天天,無比坦然,就好像是在一間普通民家裡,而完全沒有意識到現在這是宗吾宮中一般。
宋天天皺了皺眉頭,道,“需要我命人送你們出京嗎?”
“不用不用。”裴竹謝絕,“先前和我同來的幾人被攔在了宮外,現在都暫住在京城裡,我還得去尋他們呢。”
“既然如此,還請公子一路走好。”宋天天當即點了幾名宮女,“你們送裴公子到宮門。”
裴竹連連道謝。
裴瑤卻顯得有些慌張——她沒想到對方竟然連一句挽留都不提。
若是之前,宋天天說不得還真會挽留兩句,畢竟她此前對裴竹也算是有好感無惡感,有戒備卻無敵意。
但是就在剛才裴竹那一襲話後,宋天天對他的好感度已經降到了冰點。
由於對白南之的維護本能,宋天天已經直接將裴竹的名字給戳上了黑名單。
宮女們領了命,上前來帶路。
裴竹卻沒急著走,而是又迴轉過身,向著宋天天與白南之躬身一禮,“多謝各位照顧,這些時日我過得很開心。”又抬眼深深看了他們一眼,才走。
裴竹道這份謝時沒有帶上笑意,導致他看起來有些奇怪。
宋天天一時有些發愣。
待到他們走出了視線,宋天天才向身旁問道,“他這一句話,你覺得到底是真是假?”
“誰知道呢。”白南之正皺著眉,思索著裴竹可能的意圖。
在他的認知裡,裴竹這個卑鄙無恥陰險毒辣無所不用其極的小人,絕對做任何一件事情都是有其目的的。
但是道一句謝能有什麼意圖?這個還真想不出來。
而要說他這次沒什麼目的,完全是真心實意吧——這不可能!實在太難以接受了!
白南之思索了半晌,只能嘆了口氣,轉而問道,“他先前與你對弈時,有說過什麼嗎?”
宋天天只道,“他說從一個人的棋路可以看出很多東西,但是又沒有細說,故弄玄虛。”
白南之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不過半個時辰沒見,她對裴竹的厭惡感就突然爆了棚。雖然不知其中緣由,但對白南之而言,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你和小遙又說了些什麼?”宋天天問。
“也沒什麼。對了……”白南之從懷裡摸出一塊東西,“這個你拿著。”
宋天天接過一看,大吃一驚。
玉佩!
此時此刻,裴竹已經領著裴瑤出了宮。
裴竹坐在車中看著裴瑤,問道,“你把那玉佩送人了?”
裴瑤臉色一變,她聽出裴竹這話中不滿,委屈道,“不行嗎?”
“那是你的東西。”裴竹道,“我只是為你有點不值。”
裴瑤撇了撇嘴,神色黯然。
“還這麼不高興?不願回去?”裴竹揉著她腦袋笑了笑,“算了吧,天下無不散的宴席。”
“我知道……”裴瑤委委屈屈,“但是我原本想……起碼看著外婆下葬……”
裴竹拍了拍她腦袋,沒說什麼。
“再說了,父皇什麼的,”裴瑤氣道,“他根本不會擔心我。”
“別這麼說。”裴竹勸道,“你可是最受他寵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