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付沅杉最初再見到她時,臉色不是很好,畢竟她最後留給他的記憶實在是太糟糕了。
“好久不見。”宋天天笑道,“那群小氣的傢伙果然把你派來了……不過就算你勉強算是我的一箇舊識,我也不會讓步半分。說來,你應該不至於也和那幫傢伙一樣小氣吧?”
“……沒有人派我來,是我聽說了你的情況,所以特地趕來的。”付沅杉望著她的神色有些複雜,“我聽說了你所提出的條件,我知道您是個仁善之人,只是恐怕我們並不會那麼容易同意。”
“我知道。”宋天天攤手,“你們小氣嘛,總是抓著‘可能的隱患’不放。”
付沅杉沉默了一會,道,“其中還有一些陛下您不知道的緣由。”
“我猜也是。”她道,“但我想你可以告訴我。”
“不知陛下是否已經清楚你曾經那些臣子的下落?”
“……多多少少吧。”
“那麼錢尚書——雖然他早就不是尚書了——自盡的訊息,你大概也知道了。”付沅杉掏出了一紙信箋,“這是他最後想要給你的訊息,被我們截了下來。”
宋天天接過,看了一眼:是她許久之前就交代過錢岱要查出的,有關義軍首腦的背景資訊。
“據我們所知,這個人不會是最近才知道這些。”付沅杉道,“只是他之前並沒有想要告訴你。”
最初推動這場起義的幾人,追溯到十餘年前,是一處私塾裡的先生。而追溯到二十餘年前,則都與當年朝中官員有些不大不小的關聯。
“當年,也就是陛下您登基的時候,朝中有許多大臣都強烈反對。”付沅杉道,“其中絕大部分,被太皇太后滅族。”
而後有一名大臣,並沒有在這件事上觸到太皇太后的逆鱗,卻竭盡全力救下了許多人。
“他們雖然是那些被處死大臣的族人,卻並不是近親,所以太皇太后最終同意放過了他們。而被他們奉為恩人的那人,給了他們一筆錢財,並拜託他們幫忙打理自己開在老鄉的一間私塾。”付沅杉道,“他們的那位恩人,當年也是一名尚書,姓李。”
之後,也就是大概十餘年前,有刺客混入宮中,險些行刺了宋天天。太皇太后因此殺盡了相關的所有人,那名李尚書便是首當其衝。
“其實,那次事件,真的有必要處死那麼多人嗎?”付沅杉看著她道,“當年被救下的許多人,雖然逃過一劫,卻難免對太皇太后頗有微詞。因此,太皇太后對當年放過他們一事,多有後悔。”
宋天天默默將手中信箋看完,“那次的事,我記得。”
“哦?”付沅杉有點意外。
“這個人,還有這個……”宋天天指了指信箋上那幾名義軍首領的名字,“聽你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來了。當年說是已經處死的人裡,有他們。”當年那一百二十餘人的名字,她曾一個一個認真記下。
“是。”付沅杉道,“他們提前得知了訊息,安排了替死鬼。”
宋天天譏諷地笑了一聲。
“我並不認為他們的行為光明正大。”付沅杉道,“但他們的目的,值得我認同。”
自此,宋天天總算明白了義軍對她那沒頭沒腦的仇恨的由來。
“陛下……其實除我以外的其他人,都並不認為有讓你知道這些事情的必要。”付沅杉嘆了一聲,“但我覺得您應該知道。”
宋天天合起了信箋,“多謝。”至於為什麼錢岱不早些將這些情報告知與她,其實宋天天也多多少少察覺得出來——比起對她,錢岱對梁婉才是真真正正的忠誠。
“但是這和我們雙方的談判,有關係嗎?”宋天天問,“我說過,無論如何,我的條件不會讓步。”
付沅杉默默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