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晚自修,不過已被物理老師以輔導為由佔用。正值春夏交替,不過天氣已是熱得要命。冰際市是全國有名的火爐,據說最熱的時候連知了都不敢叫,母雞剛生出來的雞蛋就是熟的,此話雖帶著吹牛的成分,不過有多熱可見一斑。晚上的溫度比起白天來下降幅度也不多,教室裡風扇以最大功率瘋狂轉動,我們依然是汗如雨下。
上課的是個老頭,頭髮鬍子已全部花白,嘴巴中牙齒倖存也沒幾顆,說話本就漏風,對流比宿舍還好,偏偏還操著一口帶劍南口音的普通話(劍南——本省一個地區),更加不知道是在羅嗦什麼。幸好他還喜歡板書,否則連他老人家上的是否是物理課都不清楚。不過老頭氣色很好,紅光滿面,這大概是他這麼大年紀了還可以繼續任教的原因,不至於讓別人誤會我們學校無人可用。
物理是我最害怕最討厭的,每次上這課我都頭大如鬥,心不在焉。我坐直身子看著黑板,裝作很努力聽課之樣,心卻已早飛到了宿舍的那張小床上,雖然宿舍的味道五花八門,但相比起聽物理課那地獄式的折磨,我還是寧願選擇前者。
心裡想得正開心的時候,突然同桌張可在桌子低下猛的推了我一把,低聲說:“許逐,老古董叫你呢!”老古董是我和張可對老頭私下的尊稱。
我一驚之下頓時清醒,緩緩站了起來,只見老頭指著黑板上一道力學題,紅光滿面的臉上笑咪咪的,像初升的太陽,大概對自己的講課很滿意,看我似乎聽得也認真,想必能答出來。我心裡“咯噔”一下:“完了!”
站了半天支吾半天答不出來,最後我只好無可奈何得說;“我不懂。”
老頭臉上立刻晴轉多雲,紅光也照射不出來,一邊搖頭一邊絮叨著,我上他的課多了,他的劍南口味外加漏氣式發音普通話也聽得懂一些,大意就是:“現在的年輕人哪,講的這麼詳細還不懂,想當年我們……”追溯了半天當年,由於課堂時間有限,只好鳴金收兵,接著提問下一個:“張雯同學,請你起來回答一下問題好嗎?”
這叫張雯的女孩是老古董的得意門生之一,每次別人回答不出時,他多半下一個都是提問這些人當中一個,以此挽回失去的自尊。我左上方座位的一個穿果綠色上衣的女孩子立刻站了起來,以悅耳動聽的聲音流利地解說完。老頭滿意地點點頭,臉上雲開見日,再度發出紅光來,“啊,張雯同學回答得很正確,問題了解得很透徹,好!好!好!”連用了三個好,恨不能言語表達出對自己得意弟子的滿意。我心裡暗歎:“讀書只要成績好,讀書好的就是寶,讀書不好像根草!”張可在旁邊猛的向我擠眉弄眼,偷偷低笑:“許逐,是張雯啊,你這下可丟臉拉!嘿嘿!”我立刻瞪了他一眼。
張雯不僅僅是物理厲害,還是我們學校的風雲人物,是一般同學的偶像,家長教導子女的榜樣,老師眼裡的寵兒。學習是沒得說的了,在我們班裡是每次大考都第一,在學校能超過她的也是用手指扳的出來的那麼寥寥幾個,是我們班裡面的學習委員兼團幹,每年的優秀班團幹,三好學生是必然有她的一份的。每科的成績基本是班上第一,除了英語有時候比不上我。還有參加各種競賽得的獎也多的不得了,家裡的獎狀多的估計能當地毯用了。體育也非常好,每年一度的校運會肯定都有她的份,還能獲得不錯的名次。
還有就是漂亮,是學校裡有名的美女。柔軟的長長的頭髮束成一束,很自然地垂到背上,不是很長也不是很短,長長的睫毛,彎彎的像新月一樣的眼睛,還有小巧挺直的小鼻子和好看的櫻桃小嘴,嘴角微微的向上翹起,看起來有點驕傲的樣子。身材也發育得很好,大概有166的身高,纖細的小腰,修長的雙腿,面板是健康的白裡透紅的顏色。聽說他爸還是市裡什麼局的局長。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跑到14中來,照她這成績看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