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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來,她說的沒有錯,我離開的那一刻,就在自己的身上烙下無情無義的印章。我為什麼要喜歡她?我為什麼如此花心?蜜蜜一定想不到此時還有另一個女孩兒正躺在我家酣睡。而她肯定也不能理解我此刻內心有多麼委屈。是我選擇離開?是我臨陣脫逃?這些我不能左右的事情她又瞭解多少?

“對不起,蜜蜜……我們沒有未來,請快點將我忘記……”醞釀著安慰的話語,籌備著解釋的理由,可是說出口的,卻是讓她死心的最後通牒,“就像你說的那樣,我是個無情無義的男人,不值得你再有任何牽掛……”

講完這些,電話兩端再次陷入沉寂,蜜蜜一定想不到我會說出如此絕情的話,她肯定還幻想著我能像從前那樣使出渾身解數配上甜言蜜語逗她開心。現在真的不能了,牽連在我們之間的絲線應該就此斬斷,否則帶給兩人的傷痛會無窮無盡。片刻之後,電話中傳來慘烈嘶啞的哭聲,那種只有在葬禮上聽到的哭聲,這一刻就是我和蜜蜜逝去愛意的葬禮,她哭得死去活來,我卻冷若冰霜地傲立在地中海岸邊。

我就像是個殘忍的劊子手,親自斬殺了蜜蜜最後的一絲希望。她一定是在最無助彷徨的時候想聽聽我說出熟悉的安慰話語,沒想到得到的卻是……我在最心愛的人傷口上撒了一把鹽。

聲嘶力竭的哭泣挽回不了我的心意,我早已放棄本真沉溺於物質金錢當中,不想再回首眷戀過去天真爛漫的時光。我本可以對蜜蜜不那麼鐵石心腸,可是誰能對我目前迷茫的生活方向做一個交代?自始至終我就是成人間鬥爭的犧牲品,犧牲品又何須對他人憐憫?

面對人生境遇的波折,剛踏入成年世界手無寸鐵的我只能長吁短嘆,此刻更是頭重腳輕,迷離失意中跌跌撞撞地走回房間,空氣彷彿被逐漸抽離,難以下嚥的苦澀堵在心頭,我快要窒息了……結束通話電話,那頭的蜜蜜被我無情封存。

天主聖歌再次響起,我艱難地拿起手機,以為不死心的蜜蜜還要再做一把嘗試,可當看到老媽的手機號碼,胸悶無比的感覺總算得以緩釋。

“小伊,過幾天佟磊會去找你,電話被監聽了我們不能多說。”倉促的聲音撂下一句讓我似懂非懂的話,電話馬上結束通話。

佟磊是佟哥的全名,我不知道什麼緊張的節奏讓老媽直呼其名,手機中“嘟……嘟……嘟……”的提示音灌滿空曠安靜的房間。這一夜成為我人生到目前為止最為煎熬的時刻。疲憊的身體加上疲憊的心靈,疲憊像不治之症一樣蔓延開來,我把手機狠狠砸向牆面,支離破碎的聲響也無法平息我內心的惱怒……

人體內像是埋藏著一個反應堆,供給著必須的能量,而它一旦遭受到外界的打擊,給宿主帶來的將是難以估量的後果,我小心維護的的反應堆外壁經歷剛過才的炮轟已經十分薄弱,但願不要再有外力去擊打它,輻射蔓延出來,對誰來說都不是好事。

佟哥為什麼會離開老爸身邊到萬里之外的薩丁尼亞找我?國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老媽所說的電話被監聽又是什麼意思?感覺我們一家莫名其妙就成為了諜戰題材劇情的主人公,老爸老媽即使有錢之後也做事低調,不應該惹禍上身的啊……這就是他們匆忙把我送出國的初衷嗎?我堅信老爸做人光明磊落,生存危機從何而來?我苦苦思索著,但是沒有找尋到任何答案,畢竟都是超越我人生閱歷的東西,有時候就算明擺在臺面上,我都一時半會不能理解。

我想理清心中的亂麻,最後它們乾脆揪成一坨……我只能祈禱著一切安好,祈禱著大人口中的危機儘快度過,那樣我還有可能返回可愛的家中,重新拾起千瘡百孔的友誼和愛情……如果事與願違,我將再也不能踏上那片古老的東方土地,任它什麼友誼愛情腐朽成灰……

偉大的聖母天主,我還是那句話,雖然我沒有信仰,但身處在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