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看到的綠光應該就是鬼火了??????不過,也不應該有那麼多?”
“那是誰會把死人葬在這懸崖上?莫非就是孤塗族麼?”
“這應該就是蜀山土人的崖葬,又叫懸棺葬,很多地方都有,只是孤塗族人不用棺材罷了??????應該是這樣吧。”
“只是他們怎樣把死人弄上來的?這就奇了。”
“這個你就要去問他們了,想來另有一條通向絕崖之上的路,然後他們就從上面纏著藤索下來的。然後用他們的石斧之類的傢伙鑿出這崖窟的??????你就在這裡,安全得很,這裡虎豹狼蟲也來不了,我再上去看看。”
“就我在這裡麼?不好,好像把這位骷髏的胳膊擠斷了一隻,當真是不敬得很,莫怪莫怪。”
“正好,你們兩個的胳膊都傷了,倒是一對。”藺小砧笑道。
“誒,對逝者要敬重,我們沒有法子來擠他,你還出言不遜。”
“呸,行走江湖的人,誰不是死人,偏他了不起。江湖上,昨日生譬如今日死,今日死便是明日生,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哪有那麼多忌諱,你就和你的大姐好好談談心吧。”藺小砧說後一句話時,聲音已是從上頭傳來了。
“喂,你要記著我的所在,不要回頭找不到我??????”杜桓喊道,又不敢大聲喊,此時除了幾串磷火如失了肉臉的冷笑飄過,山崖夜色,靜如一隻崖鳥的夜啼。
杜桓側過臉去看那骷髏,正好和那兩個黑洞洞的眼窟窿對上,然後眼窟窿裡有兩隻紅紅的眼珠向他眨了一下,杜桓並不覺得毛骨悚然,因為他已經魂飛魄散,只是本能的往外一讓,這一讓險些滾出崖窟,摔下絕壁。又嚇出杜桓一身冷汗。
杜桓想起小時候自己最愛做的噩夢之一,就是在懸崖上突然踩空,然後就被驚醒了。現在就像回到了兒時的噩夢裡,只是醒不過來,何況,還多了一具骷髏。或者,像藺小砧說的,這一崖都是。
確實,這一崖都是骷髏死人。
藺小砧越往上攀去,那些崖壁的天然縫隙裡,洞穴裡,人工鑿出來的崖窟、崖縫,還有絕崖上凸出來的岩石上都是骷髏,甚至有的地方崖縫太狹窄,或者過於光滑堅硬,就乾脆把一排木樁打進在崖縫裡,然後把死人放在木樁上,再用藤子固定好。再上去,打在崖縫山崖上的木樁越來越多,一道橫亙崖體的大裂縫裡,鬼火中,還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骷髏。
一壁絕崖的死人骷髏。
藺小砧坐在一排打進崖縫的木樁上,木樁已經有些朽壞了,身邊幾個死人,經過一天的兇險,藺小砧現在覺得輕鬆多了,江湖上,只有和死人在一起,才能真正的放鬆。
藺小砧兩隻腳在空中輕輕甩著。月牙如好心情的人挑起的眉毛。
藺小砧哼著一首不成曲調的歌。對於杜桓和她,再找不到比這更好的安身之地了,就算兩萬孤塗族人來攻,藺小砧只要守住一處大的洞穴或崖窟,便是一夫當關之勢,在這絕崖上作戰,那些孤塗族人能奈我何?
對於天黑時能找到這樣一個地方,藺小砧真的很開心,順手去抓那身邊無處不在的磷火,抓到的是一把讓手心麻酥酥的蟲子,藺小砧一身肉麻,嚇得大叫一聲,咔嚓,身下的木樁斷了兩根,藺小砧和一具骷髏頓時跌下去了,跌下去藺小砧倒是不在意,空中身形稍作調整,團身發力,又摳住一處崖縫,裡面還是骷髏。只是手中的蟲子是什麼玩意兒?
杜桓的噩夢越來越可怕,他聽見有什麼從懸崖上跌落,靜夜中那聲音聽得杜桓心驚,半天才掉到底。他不敢想,如果是??????一隻蟲子爬到他的臉上,臉上塗著厚厚的黑泥,也沒什麼感覺,杜桓的傷臂又劇痛起來,另一隻手騰不出來,只有任那蟲子蜿蜒地爬著,又一隻蟲子,鑽進了他的鼻子裡,杜桓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