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幾次出門,都一定會被叮囑不要和陌生人說話,不能與陌生人走開,不得吃陌生人遞上的東西,不可以不聽話,只因為她極度缺乏生活常識,極易受騙上當。
只有感覺不到危害性威脅性的人才標誌著安全,可以接近。
近判斷少年屬於這一類。
證據是,自己沒開口說話,他就不敢過來。
這算是獨立自主的起步麼?近甚感滿意,鼻子嗅了嗅,呀,好像是從他身上散發開來的,臉上不由露出笑容,向他招了招手,那少年面露喜色,快步過來,說道:“黃賢弟可還缺少甚麼?”一臉關心。
近本來只想看看他是不是真會過來,聞言一怔,黃,賢弟?
冷風一吹,她打個哈啾。
少年啊了一聲,臉上又是關切又是慚愧,馬上脫下貂裘,披在她身上,自責地道:“都怪我一時疏忽,居然沒看到黃賢弟穿著單薄,受不得凍。”
近摸摸溫暖的裘衣,這才看到自己一雙手滿是灰土,在大衣上留下黑手印來。
她趕緊拍拍黑手印,沒想到反而擴大痕跡,馬上偷偷拉緊遮蓋汙點,心想他定然沒有留意到,心中竊喜,又是一笑,那少年只覺得黃賢弟雖是面容汙黑,但眼神清澈開闊,一泓秋水似的,笑起來更是燦然生輝,牙齒更是雪白碎玉似的,完全讓人忽視了乞丐造型,心中也是說不出的歡喜,只顧傻傻地看著她。
近被他目不轉睛盯著,不放心起來,難道他後悔了?瞄他一眼,有點不捨又有點猶疑地問道:“那你冷不冷?”
少年咧嘴一笑,開心地說道:“我包袱裡還有大氅,兄弟放心,你我一見如故,請把這件衣服穿了去。”
近聽他喊了幾聲賢弟,心想這裡的人真怪,不過,這樣接近,那花香近在咫尺,彷彿一伸手就能觸控得到,忙問道:“你有帶花兒嗎?”
少年一呆,憨憨道:“花?沒有啊。”
近肯定地道:“一定有。”
少年想一想,解開包袱,一件件翻看,近湊到跟前,手一探,撈起一個粉紫色香囊,喜出望外道:“就是這個了。”開啟看裡面卻是幾朵曬乾了的粉白花瓣。
正是她尋覓的花香來源。
少年愕然道:“這不是我的啊,難道是師父放的?可是都沒有人說過…………”他大力嗅著那香味,咦,怎麼自己都不知道多了這個,而且一直沒有在自己身上聞到啊,搖頭,不對,師父和媽媽從來沒用過這種,華箏也沒有,啊,對了,“我在路上曾經碰到過一群人,就聞到過他們身上有這種香氣,想必是打架的時候無意中掉下的。”臉上微微一紅,那些白衣美貌少年,身上好香,男人有香氣,真奇怪。
近期待地看他,“這個送給我,好不好?你知道他們在哪裡摘來的花嗎?”
少年靦腆道:“這個不是我的東西,賢弟要的話就拿去好了,我不認得他們…………我師父說他們是什麼白駝山的人,又有個什麼少主的,賢弟,要不,你和我一同到嘉興去見我師父,請他們仔細說說,好不好?”說著興奮地凝視著她,甚是盼望。
和人家同行?近遲疑,除了天使,她還沒和另外的人相處超過半天的。
她抱歉地搖頭。
少年沮喪失落,近走了幾步,回過頭來,見他兀自愣愣看著自己,神色說不出的可憐,不由得躊躇,心想身上穿著他送的衣服,又拿了人家的花,這樣走開,會讓天使說沒禮貌的。
於是復又走回。
少年精神一振,滿面希冀,喊道:“黃賢弟。”
近清了清嗓子,道:“我不姓黃,也不叫賢弟,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那少年一呆,搔著頭,吶吶道:“適才黃賢弟說自己姓黃,單名一個蓉字,怎麼就不是姓黃了呢,我姓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