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為什麼要追尋長生。
半晌才回道:“活著就比死了強。”
楚月搖了搖頭:“活著不快樂,哪怕能活一萬年,就是一萬年的不快樂。這多悽慘!”
不二駁道:“哪有人活了一萬年,連半點快樂都沒有的?只要活著,便能找到快樂。”
楚月搖了搖頭:“修行是一件極其枯燥的事,做修士也很乏味。如果枯燥修行一萬年,每天還要削尖了腦袋,為如何往通靈境啊,地橋境啊,往沒有窮盡的上層境界鑽,還要與人鬥、與天鬥,與無窮無盡的麻煩鬥,我倒寧可做自己更喜歡的事情。至於修行,我喜歡的時候,就會去做。不喜歡的時候,也不想勉強自己。”
說著,葡萄酒入口,她品了品又道,“宏然界的凡人,沒有一個可以長生的。但快樂卻未必比修士少呢。”
“謬論,”不二於此倒是很清醒,不客氣回道,“等你日後埋在土裡,我便把你今日的話寫在你的墓碑上。”
楚月還要繼續搗鼓她的花花草草。
不二穿過空間通道,到了自家屋中。
習慣性地催動一次【禍至心靈】,並無禍事徵兆。
便出門徑直去了降世營。
這三年來,尋過和尚出去尋緣,杳無音信。
不二常往降世營去,狗戴勝問他緣由,只說與降世營李雲憬大帥門下弟子攀關係。
到了地廳之內,自然只做開啟空間通道的任務。
黑袍人每次獨自進入銀球之中,但耗費的時間越來越長。
每次出來之後,不二也能感受到她身體狀態每況愈下。
最近半個月來,似乎更加難熬,彷彿每邁出一小步,都要用盡全身力氣。
如果不是她身上貨真價實的天人境威壓還在,不二甚至要懷疑自己暗中出手,就能將她一舉擊斃。
“她的身體到底出了什麼事?”這問題一直在不二腦海中盤旋,求知慾也越來越強。
當然,他還是牢牢地控制了自己的好奇心,以免惹下大麻煩。
到了尋過的營房,首先看見那株解語花。
“花道友晚好。”誰想到,伺弄三年,他竟與這解語花養出了些許感情。
每見一次,都要親切一分。
尤其最近幾月來,他總覺得解語花似乎通了人性。
一直在透過某種無聲的方式,向自己傳遞著什麼資訊。
他的大腦一直在接受某種頻急的波動,可惜卻無法領悟。
“木仙師”似乎也對這解語花喜歡得很,每次不二伺弄的時候,她都會主動從胸口飛出來,在三色花瓣上翩翩起舞。
“等尋過回來,跟他把這盆花要過來罷,”他心中想道,“總不能讓我白打工,更何況木仙師如此喜歡。”
下了地廳之後,才見黑袍人早就等在此處。
地廳一如往日的安靜。
不二有些奇怪,這人向來是準點到達的。
今天為何提早許多。
“你最近修為漲得挺快。”她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但往昔顫抖的感覺似乎淡了許多。
彷彿身體狀態在好轉。
“因為用功勤奮一些。”不二連忙回道。
心中卻立時警覺起來,以防不測地後手開始醞釀。
這警覺並非毫無由來。
須知道,這三年,黑袍人幾乎從未與他開口說話的。
“發什麼呆?”黑袍人冷聲道。
不二隻好催動【瞬息而至】,空間通道瞬時開啟。
“今日,”黑袍人的聲音終於再次顫抖起來,衝著不二隔空做了一個抓捏的動作,“你與我同入。”
下一瞬,不二便覺見似乎有一股巨力和威壓